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邻国公主,不会就是前一阵来京中进宫的朝鲜国的那位嚣张跋扈的野蛮女人吧!”
要说这男人八卦起来,绝对不比女人差。
庆喜这个小太监,那更是个中强手,只不过之前碍于身份,又觉得议论主子们的是非,危险太大,这才一直压抑着天性。
这会儿见林少奇都打开了话匣子。让他有一种找到了同盟军的感觉,也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忌讳了。笑嘻嘻地就坐在了林少奇的身边,低声说道:“可不就是那位,老哥没去是没瞧见,兄弟隔着门缝看得清楚,那人还没进府就迫不及待地给西小院那位下马威了。”
“啧啧啧……
怕是这内院里有热闹看了。
兄弟,你是不知道,老哥之前听那些在其他地方当差的兄弟们说,那为可不是个善茬子。据说那位邻国公主,虽然相貌不出奇,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是一顶一的。
不但在那几位斗了大半辈子的宫妃里左右逢源,连宫里那位贵妃对她的印象都很好,更是亲自出面求咱们万岁爷为她指婚,这是多大的殊荣。
要是真让她顶着赐婚的名头进了府,怕是咱们府里的几位女主子都要低她一头了。”要不说,这酒桌上是最容易套消息的地方,这些话就是林少奇和几个兄弟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听见的。
之前,他也以为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这会儿,听庆喜说那位都当着四爷的面,下西小院那位侧福晋的脸面,林少奇不禁有些惊讶了。
“管他呢,总之不牵连到咱们前院就好。
不过老弟合计着,那位到底是番邦的公主,就算是进了府,估计也就是风光一时罢了。”庆喜挠了挠光溜溜的大脑门,笑嘻嘻地说道。
林少奇之前听庆喜话里话外对那位西小院的侧福晋印象不错,不禁心里头有些担心,忙出言提醒道:“你说的也对。
这些事总有别人操心,咱们就关好自己这摊就是了。
不过老哥还是给你提个醒,别和内院那些个人走得太近,四爷是个什么性子,你该了解的,到时候别好处没捞到,惹上一身是非,把命都赔里头。”
说完,也不管庆喜听没听进去,抬手一拎点心匣子,笑着丢了一句“咱们兄弟的嘴严着呢,保管不会有什么闲话从咱们这边传出去。”,便走出了房间,去招呼兄弟们分银子去了。
当然,那份大头,林少爷自己个儿已经留下了,与庆喜一样,留下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塞到了大襟内的兜子里,便把其他的银票和银锞子一块送到了弟兄们的眼前,最后又分了一份,这才交代大家伙儿管好嘴,别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去,就独自一人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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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尔芙坐在软轿里,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府里,听着外面一连串的请安声响起,总算是睁开了半眯着眼睛,不用人扶地走出了软轿,进了西小院的门。
瑶琴小心地扶着尔芙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坐好,又将几个软枕一股脑地塞到了她的腰后,这才接过了古筝送上的浓茶,温声说道:“主子,您喝杯茶醒醒酒吧!”
“恩!”尔芙抬手揉了揉浑浑噩噩的脑袋瓜,接过苦茶一口饮尽,总算是清醒了些,之前莽撞犯下的过错,也就一股脑地拥到了脑子里头,忙抬手从衣襟里掏了掏,将一枚金灿灿的铜钥匙,交到了瑶琴手里,哑着嗓子说道,“去库里取些好东西,让赵德柱给庆喜和护卫们送去,别让那些人到处说今个儿的事情。”
说完,她也不等瑶琴说话,便踢掉了脚上的鞋子,歪在了罗汉床上,默默地为今个儿没有接上婉蓉公主那些话生闷气。
其实,尔芙并不是个嘴笨的人。
只是有的时候情绪一上来,这嘴上就不赶趟,再来她也怕真气急了,会冒出脏话,丢了四爷的人,这才忍了又忍,闷了又闷,把火气都窝在了肚子里,闷着头喝闷酒,直把自己个儿灌迷糊了。
“唉!”越想越窝囊的尔芙,望着房顶上的苏州彩绘吊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翻身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朗声唤道,“古筝,把之前我丢在一边那些我不爱看的话本子都拿过来,我要好好地补补课!”说完,尔芙就趿拉着鞋子往内室的净室里走去。
古筝有些犯晕地看了眼瑶琴,见瑶琴无奈地点了点头,便满头雾水地钻进了厢房翻书箱子去了。
冰凉的水,驱散了尔芙脑子里最后的浆糊,无声地坐在了朱漆恭桶上,自我反省着:其实她最大的性格缺陷就是喜好太明显,不然也不会弄得她连半点宅斗经验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别看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喜欢看小说的书虫,但是她格外不喜欢看那些勾心斗角的宅斗文,只喜欢看主角打脸文,秉承的原则就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所以才会造成她的今天的巨大短板。
而且她一直没有认识到她的缺点,即使来到了这个时代,看话本子,也绝对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对于那些夹杂着各种宅斗情节的话本子,本能的反感,只堆在书箱子里落灰生虫,从来没有翻看过。
这次,她决定要忍着恶心,好好补补这方面的知识,起码要让自己个儿变得能说会道起来,早知道有这天,她就该多看看那些什么说话的艺术,怎么做个会说话的人之类的书籍,绝对不能在做个傻笑的陪客了。
不得不说,这人都是这样的,不吃亏,绝对不会认识到自己个儿的缺点,比如此时的尔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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