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注定他想要动手的愿望要成空了。
之前。他突然动手,其他人没有防备,这会儿这闹剧都闹了一会儿了,康熙老爷子这位当爹的。还有佟佳贵妃、三福晋、四福晋等等几位长辈、兄长家里的女眷。自然不能在袖手旁观的看着这糊涂小子打媳妇了。
康熙老爷子本来正在和佟佳贵妃说话,一听后头的喧闹之声,心烦怒意地回身一看,当时就觉得一股子火气从脑门上窜了出去,一把推开了还在解释、分辨的老八和老三,噌噌几大步就来到了老十胤珴的身侧,不算强壮的胳膊一揽就将如怒目金刚似的老十拽住了。
“放开我,八嫂。今个儿说什么,本王也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然她还当她是郡王家里头的得宠的格格呢,一点规矩都不懂!”老十头也不回的叫道,却是真真把老八、老九吓了一身汗,生怕这莽撞的小子就这么把皇阿玛甩出去,忙也追了过去,但是到底落后了老四一步,让老四抢在了他们的前头,冲到了老十身前。
四爷一脸严肃和冷傲的出现在老十身前,当当正正的挡住了老十和崴了脚、动弹不得的十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之间,双臂一较劲就将老十按在了原地,冷声喝道:“老十,你平日里胡闹些,我这个当四哥的说你,你不听就算了,但是今天,你必须给十福晋赔不是。
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怎可对如此娇弱的女子动手,你真真是将在上书房里学的那些个学问都还给师傅了!
合着皇阿玛让咱们勤练弓马骑射就是为了在家里头犯浑的不是?”
说话间,那边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已经扶起了欲哭无泪的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进入了轩亭里坐下说话,佟佳贵妃作为在场女眷里身份最高的一位,自然是要作陪的,一通数落着老十的混账行为,哄着呆滞着看着湖面不出声的老十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
与此同时,老八也已经来到了老十跟前,老九也顾不上心疼他还没坐够的白虎皮,一块劝说着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眼的老十,话里话外的往外开脱着老十对女人动手的坏习惯,只说是两口子耍花腔不注意场合,却不想站在老十身后半步位置的康熙老爷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当年,康熙老爷子为了能让老十过得如意、顺遂,特地替他选了这么一位出身蒙古草原的福晋,便是为了已经渐渐选露出夺嫡之意的几个儿子不要对他出手,却不想他的护犊情深之意,却让老十扭曲成了这样子,这位难得有慈父一面的皇上康熙老爷子表示,他很受伤!
“统统闭嘴!”康熙老爷子脸黑如锅底,抬手一挥就甩开了扶着他的大太监魏珠,上前一步,一双精光闪烁的丹凤眸瞪大了一圈,指着轩亭里若隐若现的十福晋身影,冷冷呵斥道,“老十,去给你媳妇陪个不是!”
“儿臣宁死不愿,儿臣要休妻。”却不想,老十这会儿早就被怒火烧得没了理智,满脑子都是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缺点,回想起来都是他那些如花美眷对这位嫡福晋的抱怨之声,脑袋瓜子一热就“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康熙老爷子身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语带哽咽的放声叫道。
轩亭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上,十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虽然看似如入了定的老僧一般无怒无喜无悲,但是却没有忽略掉老十这声如惊雷般炸响的动静,原本愣愣的眸子一下子就聚了焦,回眸望了眼跪在地上,僵直着脊背与康熙老爷子对视的老十,满是悲凉之意的弯了弯唇角,双眸里的水光,一下子就无声的落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佟佳贵妃松了口气,暗道了一句,“哭了就好!”,继续组织着语言,劝说着不言语的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
站在轩亭外半米远位置的尔芙,也看到了这一幕,却是心里头一慌,直觉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这情绪有些不妥,却不好贸然上前说话,毕竟她之前和佟佳贵妃才演了那么一出好戏,只能干着急的搓着手。
与此同时,康熙老爷子被老十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休妻的举动,气了个倒仰,指着老十的手指头,颤抖个不停,颌下一缕花白的胡须,亦是抖了又抖,胸脯子剧烈的起伏着,嘴唇开阖几次,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到此状的老八、老九,心中惶惶,同时也暗骂着“老十就是个糊涂虫,传说中的猪队友”,却不得不上前,替老十开解着,“皇阿玛息怒,十弟就是一时气话罢了,您万不必如此动怒,还是让他们夫妻俩个回去好好说说话吧!”
老八的打算是让老十抓紧带着十福晋回去,要闹就回去闹,绝对不能再在皇上跟前闹了,哪怕是回去了以后,老十胤珴一怒下掐死了十福晋,到时候,他也能利用朝中势力为他遮掩着。
他的好心,却并未让老十理解到,老十只当他这个八哥又要让他忍耐下去,便更加急了,连连叩首,请求康熙老爷子让他休妻,见康熙老爷子半天也不搭理他,更是不顾礼仪的冲进了轩亭,指着十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无声落泪的脸,冷冷道:“你这个毒妇,好是不知羞耻,本王都要休了你了,你却还在这委委屈屈的装可怜、装无辜,若是本王是你,便一猛子扎进这湖里淹死,也绝不会这么不要脸的纠缠着!”说完就又挥着巴掌要往十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脸上打。
只是这次,旁边乌拉那拉氏早就让身手矫捷的太监挡住了他,让他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半点发挥的地方。
“爷,妾身自嫁入阿哥所就事事奉你勤谨,对府中格格、侍妾的无理之举,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着她们,不但不曾苛待她们半分,甚至连她们身边得脸的婆子都能踩着妾身的脸面,讨她们主子的欢心……”十福晋看着红着眼睛对她恶语相向的十皇子胤珴,绝望的笑了,起身俯视着湖面上的银白色波浪,似是呓语般的喃喃道。
那声音缥缈似午夜鬼魅的低吟,明明声音不大,却每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那满腹的委屈和绝望,让在场女眷听着都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
“你这嘴是真巧,白的都能让你说成黑的,死的也能让你说成活的!”感动了在场不少人的十福晋,却感动不了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十皇子胤珴,老十看着明里暗里那一道道鄙夷的眼神,只觉得火气更胜,指着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脑门,咬牙斥责道。
“是非如何,爷真的曾细细问过么?那些女人就那么好,便如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般无暇,妾身就那么坏,满肚子里都是坏水的要算计着她们……
妾身是上了玉牒的嫡福晋,妾身会和那些个连个名分都没有的侍妾计较,她们是什么东西……
呸,她们说话的时候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个没有儿女傍身的玩意儿,妾身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哈哈哈,你真是愚不可及,蠢得无可救药!”十福晋嗤鼻一笑,转身来到老十跟前,吐沫星子飞溅得他满脸都是,冷冷的嘲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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