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入府以来,除了大房的事,老太爷会过问以外,就没见他管过其他房头的事儿。
今儿个是第一次见,尤其还是越过四老爷,替一个孙字辈安排仕途。
这倒让她愈发好奇起来,当年到底大伯祖做错了什么事儿,只留下四房这一血脉。
直到晚上回了闻香斋,沈静仪还是犹犹豫豫的,没问出来。陈煜见着她的模样,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不是想问我,祖父为何对四房那么关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静仪转了转眸子,头。
陈煜将她揽进怀中,扣在身前,他的身上有着淡淡地酒香味儿,说话间,喷洒在静仪的脖子上,惹起淡淡的燥热。
“祖父这一支,其实乃是嫡次子,当年曾祖父的原配留下大伯祖便去了,后来又娶了增祖母,有了祖父。
祖父自小便聪慧,与曾祖父最是像,是以颇得宠爱,令得大伯祖心生妒忌,三番四次想要害他性命。
后来,就连增祖母也不幸遭了难,东窗事发,弑母的罪名传了出去,当时的太祖皇帝气得夺了大伯祖世子的封号,改封了祖父为世子。
而大伯祖也被曾祖父赶出了家门,后来郁郁而终,只留下四叔这一血脉。祖父心善,不忍他在外受欺凌,便将他带回了府,记在了自个儿名下。”
沈静仪张着嘴,“那这么说,本来,这国公府应该是四房一脉的喽?”
“是不错,只是,大伯祖自个儿作死,怪得了谁?再说了,祖父也不曾对他不起,不仅收养了他唯一的血脉,还视如己出。”
“这件事四叔知道吗?若是知道的话,难道没有怨言么?”
“你说有没有?”陈煜挑了挑眉,“若是你,你觉得呢?”
沈静仪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我会觉得这国公府本该是我父亲和我的,可却成了别人的,我肯定不甘心。”
“这不就是了,既然你都不甘心了,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陈煜勾了勾唇,忽略沈静仪惊讶的面容,道:“绿拂端了药膳来,快去吃了,不然初四可不带你回侯府了。”
闻言,沈静仪顾不得其他,立即过去,接过药膳吃了起来。
初四那天,沈静仪在老夫人千叮万嘱下,被陈煜扶着上了马车。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毯子,一儿也不硌人,心也都还热乎着,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这次回去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只他们二人轻装从简。
到了侯府,大夫人早带着马氏过来迎接,看到她,高兴得不得了。
“原以为你们今年不来了,没想到还是过来了。”大夫人拉着沈静仪上下看了看,见她比从前起色好多了,人也丰韵了些,不由地看向陈煜,“静仪这孩子在府中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沈静仪好笑,她都嫁出去的人了,大夫人说话,还跟她没嫁人似的。
“大伯娘,瞧您说的,我像是不懂事儿的么?”她撅嘴,陈煜见此,笑道:“谁有那个胆子寻世子夫人的麻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