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这才抬起头来,果然,眼前便有些能朦朦胧胧起来。
“确实有些累了,你把这些书收了吧,反正我都看完了。”说着,她捏了捏眉间。
待到沈静仪将书收下去,便又端了药上来。
她这些日子吃这些药特别配合,珍珠倒也不担心。等她喝完药,递上蜜水。
沈静仪刚撂下碗,端起蜜水还未来得及沾,便见绿拂匆匆过来,她呷了口,“作甚匆忙忙的?”
“小姐,”绿拂看样子是出去过的,裙角有些微湿,头发上也沾了些水汽。看到沈静仪,立马道:“南山那儿来人传话,郡主突然病了,这几日不见好,大夫瞧了,说是撑不过几日了。”
沈静仪拿着茶盅的手一顿,“什么?”
“是二容亲自送来的消息,奴婢也是刚刚接到的。”
“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说病就病?”
“据说是最近夜里经常跑出去,染了伤寒。”
沈静仪瞳孔一缩,“伤寒?”若是这个,恐怕活着的希望便不大了。
加上顾氏如今不比往日,可没那么多好药材和太医去供着她。
想着,她看了看天色,道:“这秋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明儿个若是不下雨,便去瞧瞧吧!”
“不可,”珍珠不赞同,“山路湿滑,还是等天晴个几日,道路好走些再去不迟。”随即她看向绿拂,“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尽量给顾氏吊着口气等小姐过去便是。”
反正都要死,不怕折腾这一下。
沈静仪想了想,“也好,便这么吩咐吧!”
绿拂福身,“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说着,她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沈静仪却是将茶盅里有些微凉的蜜水饮尽,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道:“你说,我这还没用她引出沈卓姐弟二人,她这便要去了,是不是太枉费了?”
珍珠摇摇头,“六爷是个睚眦必报的,倘若知晓顾氏在您的手中,必然不会这么久也不出现。说不准,不在京城了也有可能。”
然而沈静仪却否定了这个可能,“不会,沈卓不会离开京城,就算他想投靠齐王,别忘了,还有陈煜的探子呢!不可能一儿察觉不到他的踪迹。”
“那,为何这都半载了,也不见他们出现?”
关于这,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呢!
敲了敲炕几,她道:“不在京城,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身不由己,第二,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母亲了。”
不等珍珠说话,她又道:“可,沈含玉不冒头情有可原,以沈卓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不在乎的。”
难道说,真的被控制了?
可,貌似这个也不大可能,顾氏在她手中这么久,不光是沈卓不见了,就连顾家,也未曾出手过。
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个人一般。
沈静仪轻笑一声,不管他们有没有放弃,“天晴了,给谢府也送个口信儿过去,我就不信,沈含玉能在里头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