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月楼里,沈含玉气得拂落了炕桌上的茶盅。
“大伯娘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不叫我?我的手又不是不能吃饭,她就是跟祖母一样偏心那个贱人。”她气得咬唇道。
二夫人皱了皱眉头,她牵着卓哥儿进来便看到了满地的狼藉,一看就知道又是玉姐儿发脾气了。
刚想说话,卓哥儿便说道:“四姐不喜欢那个贱人,干脆让母亲将她卖到窑子里得了,放在家里也是惹你生气碍你的眼。”
“都出去――”二夫人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
屋里的丫鬟如临大赦,立马屈身离去。
谁能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番狠毒的话来?
果然,二夫人在炕上坐下,道:“卓哥儿,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明白吗?”
卓哥儿虽然还小,但是却继承了沈家人的容貌,长得是粉雕玉琢的,此时两条秀气的眉毛皱着,嘴巴撅着,任谁也看不出来是说了方才那番话的人。
“这种话放在心里就是,没必要说出来,隔墙有耳,你焉知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耳目?若是真要做什么,被人听了去,那岂不是会因此坏了事?”
沈卓默然,头,“儿子受教了,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到。”
二夫人头,又看向沈含玉:“玉姐儿,你也有错,每每遇到事就这般情绪外露,日后怎可藏得住心事?别人一瞧你就露了底儿,为娘说过,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可你看看自己,除了会在这里砸东西,打骂丫头还会做什么?”
“母亲,我怎么没争取?我的伤还没好,昨儿个都去露脸了,可今儿个你看看,大伯娘分明就是偏心,她都派人去请了那个贱人也不来请我。”
“她不请你又怎样,难道你还指望靠她不成?”二夫人的眸子冷了冷,“陈煜的确是个不错的人,若是你真喜欢,为娘有的是办法帮你。饶是你祖母和你伯娘再怎么从中作梗,也休想达成心愿。”
沈含玉一听,眸子一亮,立马欣喜道:“母亲,您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办法帮我?”
“四姐,母亲什么时候说过谎话?母亲说能,就一定能!”沈卓在一旁说道。
二夫人与有荣焉地看了一眼沈卓,头。不愧是她亲自教养出来的儿子,就是不凡。
“那我就放心了,有母亲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傻瓜,母亲也不能庇护你一辈子,很多东西,还是要你自己去学,往后在婆家才能站的住脚,不被人家算计。”
沈含玉一听说婆家便想到陈煜,从前她就听过他的名字,这一次听闻他来府上,心里更是巴巴地想着。果然,与传闻中的一般,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她的一颗芳心早就悸动了。
若是能嫁给他,与这样的男子举案齐眉,和传书中说的一般,那该多好?
“你且看着,只要蒋华与沈静仪传出些什么,以她的容姿,贞静郡主必然不会放过她,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贞静郡主便能收拾了她。咱们也落得个干净,就是那头想算账,也找不到咱们头上来。”
贞静郡主是早就与蒋华定了亲的,最多翻过年去就要议亲了,若是真的让蒋华与沈静仪有什么传到她耳里。
那么以她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