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究竟没有见过世面,更不用说出来应对高官。大汉能称为官的人,凤毛麟角,比后世的公务员伟大多了。一般百姓见官就怕,更不用说像丞相这样的高官。看到钱汝君敢关丞相张苍家家丁的门,她身体都颤抖起来。
一旦钱汝君获罪被关,她又要继续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被人当牲口发卖的感觉,并不好受。她脱离这种日子,还没有十天呢!她不可能不怕。小心冀冀地看向钱汝君,发现钱汝君根本没把外面那人放在心上,而是紧张里面的小女孩,把她抱在怀里,等金妙不哭了,才放下心来。把金妙交给高洋照顾,独自向门外走去,打开了大门。
“很吵耶!我要靠你吵音污染!你有什么事!”钱汝君不客气地说道。她逐渐学会了这个时代的规律,做人不能太低调,太低调会被人欺负。尤其是身为下人的人,往往更容易狗眼看人低。反而是他们的主子,能用道理说话。
“我刚才讲的话妳都没听到吗?”张苍家的家丁,紧紧捏住拳头,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和颜悦色地说着。虽然语气里带着包怨。其实话里哀怨的语气还比较大一点。
钱汝君也是在赌,她知道九品官在这些人的眼里不算什么。但她赌的是,在他们眼里,还知道皇帝是什么。
汉初,朝政应该还没有崩坏到做官的不知道皇帝的地步。而此刻,钱汝君自信她还没有从皇帝的记忆里消失。
“你刚才说什么?我只有听到汪汪叫,很吵!把我们家的小孩都弄哭了。”说完,钱汝君好似喃喃自语地说道:“哎!想找人帮忙气势那么凶,又不缺你这笔生意。我们家又不是卖精油、卖按摩,而是卖菜的。皇宫里的菜,还要我帮忙看呢!哪有时间管你这档事。按摩师是替我按摩的,也算是替天上神灵服务的。谁家里能享受到是幸运,享受不到是命运。”
语声很小,但张苍家的家丁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对于皇宫发生的事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牵涉到皇宫里的事,就是大事。就连丞相本人,对于宦官虽然不太看得起,也对他们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下人。
他不禁在心中嘀咕道:“真的假的?如果是臭屁,看我不打死你?”
不过,张苍家的家丁却是更客气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家主人真的很有诚意请妳们带着精油过去演示一下。”
“我看起来才是小人,你是大人。你不要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钱汝君仍然在耍嘴砲。
“姑奶奶,我求你了。放过我吧!之前那么凶是我的不是。若没把你们请回去,我这狗腿子的腿就要被打断了。”张苍家的家丁终于崩溃,声泪俱下的道。
“丞相张苍家有多远?在这个坊里面吗?”
“不在……差几个坊……”
“那你让我们走过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