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苏绯色应下,不再看貊冰舞,大步便朝貊秉忱走去。
似乎是察觉有人朝他靠近,貊秉忱抬起头,眼底却波澜不惊:“刚才谢谢苏大人了。”
“应该微臣谢三皇子才是,若非三皇子刚刚那一下......现在微臣和冰舞公主能不能走出这宴会厅,都是问题了。”苏绯色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貊秉忱,似乎想从他万年不动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看出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当真如此凑巧。
只可惜,打量的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貊秉忱的眼底,依旧布满了看不穿。
没有惊讶,没有疑惑,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的一句:“苏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
貊秉忱的这种反应,真是让苏绯色完全不知道要接什么下去了。
接“不明白就不明白”?
明显太无理了!
接“我知道你明白,别装傻”?
又明显太唐突了!
可要是将一切都解释给貊秉忱听......
万一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情,那她岂不是自己掉了老底?
被人堵得哑口无言,除了玉璇玑,还真是少啊......
见苏绯色愣在原地,没有回话,貊秉忱干脆扶着下人的手,就站了起来:“苏大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这......
貊秉忱说完这话,也不等苏绯色反应,当真迈步就要离开。
丝毫没有想继续理会苏绯色的意思。
见此,苏绯色立刻着急了:“三皇子这是做什么,微臣又不是洪水猛兽,就这么让您避之不及吗?”
苏绯色的话说得着急,没有经过详细的思考,还带着些孩子赌气的感觉,貊秉忱正准备离开的身子,顿时就愣了愣。
半晌,这才好似回般转身:“洪水猛兽?苏大人如今乃是父皇跟前的红人,齐国第一女官,百姓口中的女英雄,多少人想巴结你,我又怎么会视你为洪水猛兽呢?”
貊秉忱的这番话,听不出有什么讥消和不屑,却仍是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苏绯色微皱了皱眉:“那三皇子......”
“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废物皇子,在我这里,苏大人是得不到什么帮助的,不仅如此,离我太近,还极有可能会给苏大人招来议论,所以......苏大人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等苏绯色把话说完,貊秉忱已经轻声打断了。
说罢,立刻转身,不再理会苏绯色,一步一步就朝宴会厅外走去。
原以为傲气如苏绯色,听完这话会大发雷霆,没想到......
苏绯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似听见了什么极其滑稽的事情。
貊秉忱本不想再理会她,可见她竟然笑了,又忍不住好她到底在笑什么,只得转头:“有那么好笑吗?”
“原来三皇子不是把微臣当成洪水猛兽,是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啊,有趣有趣,那三皇子倒是说说,您......”苏绯色故意走过去,上下左右的将貊秉忱看了一个遍:“就您这副身子骨,哪里洪水,哪里猛兽了?更何况,三皇子在宴会厅上咳嗽摔倒,微臣府中正好有可以治疗的名医,来向三皇子举荐举荐,有何人好议论?议论微臣心地善良?乃仙女下凡?”
苏绯色说得俏皮,貊秉忱眼底的寒冰终究融化了一下,好似在笑,又好似什么都没有:“你......府中有可以治疗我这病的名医?且不说这名医是真是假,就说......你哪来的府?”
这......
貊秉忱一句话将苏绯色堵得哑口无言。
对啊,连她自己都是寄居在公主府的,哪来的府?
真是被貊秉忱这不紧不慢的性格气得口无遮拦了......
苏绯色抿了抿唇:“三皇子不必管微臣哪来的府,反正微臣手下确有名医,至于能不能治三皇子的病......一会微臣回去,让他上三皇子府一趟不就知道了?”
苏绯色的确有心想帮貊秉忱治病,若是桌子能治好貊秉忱的病,她也很替他开心。
只是......她更想知道的是,貊秉忱这病到底有多严重,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还是......
“多谢苏大人好意,不过不必了,我这病是随母胎出来的,根本......无药可医。”貊秉忱淡淡道,好似根本不为自己的病感到难过,好似将生死都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