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泽遣吴玓送来这支凤簪,其意深刻,他不得不防。
蓟城,一身龙袍的蓟如锦骑在马上正在视察了皇家卫队,身后簇拥着蓟国的文臣武将,还有一身火红的江雪蓉。
“朕闻大龙皇帝自从死了最宠爱的贵妃之后便萎靡不振一蹶不起,大龙朝堂人心不稳,新立太子风泽听说性喜淡泊,朕倒是想试试这个新太子是否如传闻这般,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柔美如女子的面容里是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轻描淡写的语气好似说了不正经的话。
“陛下英明,如今的蓟国兵强马壮,军中又有刘毅将军主帅,踏平大龙指日可待。”
一个留着三绺胡子的老臣一脸的谄媚。
他没有看到在他说话时前面的蓟如锦那双细长的凤目里划过的厌恶。
“丞相大人总是很能奉承朕啊。”略带了嘲笑的语气里有着不屑。
“臣以为,如今的蓟国由去岁的旱灾刚刚恢复,倘若开战,定会引起百姓反对,如此不利人心聚集,倒不如乘大龙内患之际用心治理我国农业。”
在丞相之后有一个年轻的文官轻声说道。
蓟如锦的眼里露出些赞许。
这时一个宫人急匆匆打马从远处而来,见到蓟如锦翻身下马,双手握拳站立在蓟如锦的马下。
蓟如锦居高临下的望了那人。
“说”他语气微冷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个宫人低头开始禀报:“派往延龙的护卫们传来消息说,延龙王宫内现在盛传延龙的宁郡王正真的身份是大龙珃王府世子风照。”
一句话不止是蓟如锦就连蓟如锦身后的官员都惊在了那里一时间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压抑与肃静。
蓟如锦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憋在了胸口想要找寻了一处突破口,忽得他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是朕听过最滑稽的一件事。”
身后的朝臣则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的反应。
“回宫”
一声冷沉的喝声方还笑着的蓟如锦已是一脸的阴郁,马鞭扬起马蹄四散,人早已窜出几丈开外。
回到宫内直他奔锦瑶殿而去。
殿内的宫人见他面带怒气个个都屏声敛气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扰他。
“你早知道他的身份,对吗?”摸出一枚金色的铃铛他低低的问了一句。
“你必定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双手握了铃铛将脸埋在手上,他的心里是满满的苦楚。
“你为了他不惜赴汤蹈火,可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蓟国最后的机会。”
空空的大殿只有他的声音寂寥凄楚低沉。
阳光透过窗格洒下道道光柱,光柱里的浮尘上下飘动飞舞。
门外的廊檐下站立了一身红衣的江雪蓉已是泪流满面。
一个宫人急急的走来,见过台阶上的总管后附耳说了些什么,总管抬眼看了一旁扶了廊柱兀自流泪的江雪蓉一眼低了头推门走了进去。
迈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蓟如锦的面前站立着。
“说”
蓟如锦没有抬头。
“大龙送来的鹰书”总管将手里的纸条双手捧了上去。
“念”
“是”
总管拆开了书信念了起来:“大龙皇上风青被皇后刺杀,伤势不明,已传位太子风泽,延龙宁郡王真实身份乃大龙珃王府世子风照,已奉风青之命接替大将军之职主管军务,消失多年的大龙珃王府主人风珃突然出现,辅助新皇登基处理朝务。”
没有任何的动作,蓟如锦依旧将头倚在支起的双手上,好似没有听到总管念了什么。
总管将书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宽大的案几上,悄无声的又退了出去。
宽大的屋内又只剩下蓟如锦一人。
幔帐被风扬起,沙漏沙沙作响,屋内幽静至极。
门外的江雪蓉几次想要推门进去终究是忍住了。
一双细眉斜挑鬓角,微闭的眼睛微微的抖动了细长的睫毛,翘挺的鼻翼,略薄的红唇使得蓟如锦的美更加的妩媚孤独。
缓缓的睁开眼睛,摊开手看了那枚铃铛,忽然他笑了,笑的凄楚笑的忧伤笑的迷离。
“也罢,只要你愿意,就当我将蓟国送与你好了,只要你能安心收的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