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凤鸣宫,伍妍静静的坐在面对了窗的蒲团上,脸色晦暗憔悴虚弱。
可是她依旧穿的齐整收拾的精致,皇后的威仪依旧在。
看得出她是强自拼了一口气撑在那里,垂了眼眸并不理睬风泽。
风泽默然静立了片刻,有侍女端来饭菜,风泽接了过去,双手捧到眉处,“母后请用膳。”他语气极是恭敬温和。
“你们把河儿怎么了?”伍妍气息孱弱语气却依旧高傲。
风泽稍微的沉默了片刻,轻轻说道:“按风氏族规皇兄他走得很好,母后无需挂念。”
蓦地伍妍睁开了眼,眼神绝望冷厉。
努力挥手将风泽手里的碗盘打去,跟着一个趔趄人就倒在了蒲团之上。
“陛下,皇后娘娘绝食四天了。”
青璃宫内,夏临海低低的向着闭了目静卧着的风青禀报着。
“娘娘说,要见陛下最后一面。”
风青缓缓地睁开了眼,透过低垂的紫色幔帐看向一旁的梳妆台,那里还摆放着长若璃用过的梳子钗环,心里面就想起长若璃对镜梳妆的模样。
一阵钻心的痛从心底升腾而起快的传至全身,不由轻咳了一声。
夏临海忙打起幔帐,伸手扶在了他的肩头,将他搀起。
当他看到风青嘴角丝丝的血迹,心里一急,张口说道:“陛下你何苦如此?”
“夏临海,你说朕是不是很失败,心心念念的女人至死也不肯接受于朕,朕唯一的儿子又时时刻刻的想要朕的性命,最终….”说到后面他未在说下去,神情间有着无法言喻的悲痛。
“陛下,莫要如此难过了。”夏临海的眼里有了些泪花。
“陛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这一路的艰辛,老奴怎能不知,如今陛下将国事交给太子殿下,殿下心底良善,暗中保了皇长子的周全,陛下尽可放宽了心好好的将养了身子。”
此刻的风青好似一个历经沧桑悲凉的人,看着是那般的无助软弱。
黯然看了窗外许久他轻轻吩咐道:
“去祠堂”
“陛下外面在下雨,您龙体….”不等夏临海说完,风青霸道的甩开他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
夏临海忙对一旁的宫人喊道:“还不快拿了雨伞。”
祠堂内,风珃与鬼灵先生相对而坐。
“哎,心病需用心药治,风青那小子再是走不出情伤,怕是凶多吉少。”
鬼灵先生一脸的愁郁,“你们这两个小子,真是让我操不够的心,十几年前为了你,我不惜与那小子反目,如今对他我却束手无策,你兄弟二人一样的执拗,只是你的执拗隐忍些,他的执拗却带了皇帝的霸气,哎…..偏偏风河那小子又不争气,竟然敢出卖大龙的江山,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风珃静静的坐着,面色沉凝如水。
屋内暂时寂静了下来,帘外檐下的燕子清脆地鸣叫着,檐外是如帘幕一样的雨丝,滴滴答答落于青石台阶上溅起朵朵微小的水珠。
院门吱呀被打开,披了雨披的夏临海撑着一把油纸伞,伞下是消瘦高大的风青,脸色虽然苍白,但仪态依旧沉冷威严。
隔着竹帘,风珃看了那道身影,眼底里泛起温和的情意却在 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小子,真是的,身体羸弱不堪,这又冒雨前来作甚?”
鬼灵先生一脸的气恼,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打起竹帘,“夏临海你这不懂事的奴才,不知这小子的身体不能见风雨的么?”
“先生息怒,陛下执意要来….”
夏临海一脸的委屈。
风青径直来到风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他,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风珃端起桌上的茶壶,缓缓的为他倒了一杯茶却并未说话。
鬼灵先生走了过来,坐在他二人中间,一会扭头看了风珃一会又看了风青,良久长叹了一声,“两个臭小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