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一切都和以往一样,路边的宫人弯腰恭敬的站立着等待皇帝走过去。
凤鸣宫内寂静无声,虽是五月里鲜花灿烂的时节,可是凤鸣宫有着说不出的凄清与寂冷。
一声华服的伍妍立在一丛凋谢了的牡丹花旁,面色凄伤高傲,见到风青她并未行礼,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向她缓缓走来。
渐渐的她的眼里有了一层晶亮的水雾,当年她与他第一次在菊花展上相遇,他高傲如云端的太阳令人不敢仰视。而她则被他神秘冷沉的气势深深的吸引着,她想知道这个传说中不会笑的太子心里都在想了什么?她想凭着自己的美貌与智慧令他绽露出笑容,她相信没有她伍妍做不到得,可是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失败了,而且败的一塌糊涂。
“这么多年了,陛下还如当年一般。”随着风青的走近她低低如梦呓般说着。
风青行走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了眼前的伍妍,突然现她的面容里竟然有些沧桑与疲惫,心里忽的痛了一下,这个痛不只是为伍妍也是为了他们曾经流逝的青春,他在年华正盛的时候遇到的恰是眼前这个女人,那时也正是她最美好的时候,弹指一挥间她与他却是如此的陌生却又是一样的沧桑不堪。
原本阴沉深邃的面容上亦有了些感慨。
夏临海知趣的弯腰站在一边。
“皇后有何事要与朕说?”声调虽然一如往常的冷沉,可是面容上却有了平和。
“我与皇上住进这个宫里也有十六年了,而皇上来我这风鸣宫却是屈指可数。今日里如果不是河儿的事,怕是也请不来皇上对吗?”伍妍呆呆的看着风青浅浅的说着。
“不过皇上能过来却也说明了皇上心里还是有河儿的对吗?”
风青刚刚有些平和的神情变得又冷沉深邃了起来。
“皇后这是在责怪朕吗?”
伍妍凄楚的笑了笑:“臣妾岂敢责怨陛下。”
不等风青怒,她接着说道:“陛下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如今又深陷失去她的悲伤中,何曾在意过我与河儿,今日能来倒也让我宽慰不少,即是明日里死去我也知足了。”说着她拿了锦帕捂在嘴上剧烈的咳了起来,脸色憋的通红。
云儿忙上前轻轻的帮她顺了脊背。
风青的眉头皱了起来。
“娘娘!”云儿低低的叫了一声,伍妍手里的锦帕上有殷红的血。
风青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夏临海去传了御医。”
看着夏临海离去的背影,伍妍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彩。
“陛下可否有心痛的感觉?”抬眸间眼里有了热切的期盼。
风青隐藏了眼底的一抹歉意,继而冷冷的说道:“皇后派人来说是事关河儿生死之事,倒是何事?”
眼里刚刚升起的一抹热切期盼又逐渐的冷去,伍妍听见自己的心掉在地上“啪”的碎成了几块,牙齿不由的咬在了嘴唇上,有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娘娘。”云儿的声音里有了哭音。
伍妍惨然一笑,“无事,御医说我还有三年的光景,对于等死的人来说,三年是有些漫长啊。”看着风青的眸子里隐藏着无比的恨与痛。
风青扭脸不再看伍妍。
二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后,伍妍长叹了一声,“陛下果真是要退位了么?”
风青继续沉默着,少顷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伍妍缓缓走近风青的跟前,轻轻说道:“陛下退位后,可否想过我与河儿该当如何?”
风青扭头看了伍妍,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依着风氏族规,河儿自当隐去真实身份藏身于乡野之间。”略微的停了停他接着说了下去:“至于你,朕自会着风泽依照祖制封你为太后,留在宫里颐养天年。”
伍妍的心抖了抖,有无言的气愤从心底蔓延开来,她不着痕迹的冷笑一下:“颐养天年,那陛下您呢?您又去哪里呢?”
风青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天际,一抹沧桑漫上他那雕塑般的面容,嘴里却冷冷的说道:“朕之事就不劳皇后记挂了。”
“陛下是要去延龙为了长若璃守陵吗?”
蓦地风青冷厉的看了她,“皇后莫不成要干涉了朕的自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