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临走前告知了皇帝。我若想通,去和他说便可。”
小皇帝似有无限烦恼,苦笑一声。接过姜允手中的三个银盒,便缓缓离去。
然后,姜允慢吞吞地转过了脑袋,对着林叶间伫立不动的林七许,微微一笑。
林七许深信,若非姜莘为她心上人,又待她百般善良。那触目惊心的一笑,便会要了她的小命去。
“旁的我不多说。你自己明白厉害就好。”姜允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浑身轻颤的燕竹。
林七许静静点头,燕竹赶忙避开三丈,低头不语。
姜允喜欢她的慧心灵巧,世事通透。而后,唇角有些凝滞,轻叹道:“我怕是无法去见你弟弟了。今晚你写好书信,或取个信物。我命人携带过去。如此也可护你弟弟周全。”
“大恩不言谢。”林七许深深一福。
姜允目光温柔如水,望着枝头缱绻欢好的一对黄鹂,淡笑道:“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你俩是他世上唯一的血亲,我必全力看护。若有急难,可随时差人寻我。”她眸色划过林七许领口间的轻微红印,若有所思,慢慢道,“你如今为摄政王宠妃,有些事要明白。进府之事我了解地差不多,如此劣势,竟也能扭转乾坤,无子封妃。我并不担心你的手段心思会输于旁人,而有时候,胸襟要开阔些,想法要开怀些。否则,亦不得善终。”
林七许何曾有人这样掏心掏肺,温言细语,为她所好的体贴劝导,思及姜允遭遇,明白姜允是以自身经历过往来提点她。含泪颔首道:“我都明白。你由舅舅教导成人,我由娘亲抚养长大,很多道理,一脉相承,尽是相似的。”
姜允留给她的何止几本孤本医书,秘方残本,还有两位踪迹难寻,飞檐走壁的暗卫。全身上下皆藏在黑衣里,不露分毫,面庞寡淡平庸,极难记住。
“你是说,瞧见隔壁那会也有暗卫来往?”隔壁便是镜春斋,韩庶妃何时这般手眼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