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微笑道:“细水方能长流。妾身以为和祈福是一个道理,急不得。”
摄政王心境静谧,亦首肯她这句话。这林氏,不管是开始,还是现下,总能叫他另眼相看,说出的话儿也中听。
“前些日子,那些流言,本王也听过片许……太妃也说起过,你曾忧心于你亲弟。”他抛出了一根诱人的橄榄枝,是那样轻巧随意。
上位者,轻描淡写间,便能取决他人前途富贵,乃至生死。
林七许不由屏息,笑意清凉。
摄政王手下的劲道却重了两分,摩挲在她敏感的部位。林七许轻吟一声,对上他乌黑如墨的眼眸,不自觉地撇开头去,心下像春日融化的碎雪,细密地发颤。
“一切由王爷做主罢。”
摄政王搂着她白嫩的皮肤,又是那样的新鲜身躯,自然情欲渐起。只应下声:“你安心呆在王府,本王会命人打听。”
又是一番云雨缠绵。
枕席之事,岂容她说一个不字。
透过轻薄的影红垂花帘,林七许盯着铜台上的烛泪斑斓,恰如珊瑚朵朵,绚烂夺目。只那烛芯蜷曲着发黑,黯然无光。满室春光,低浅**,皆被这明明灭灭,暗影幢幢的光影吞噬。
自进府以来,她未曾想过。
有朝一日,她的床榻也会被一个男子的浓郁气息所淹没,清淡雅致的居室也会弥漫开一股挥散不去的膻腥味儿,会被拉着彻夜欢愉,沉湎于亘古不变的男女情事。
以至于第二日,燕竹在床榻边极为不自然地唤她起床。
“主子,您醒醒。”
这都快日上三竿了,王妃虽不在府内,也不能太…不成体统。
那个男人已神清气爽地前去早朝,她平素浅眠,自也被惊醒,不过是在床上……想一些事罢了。
要想得再明白些,想得再万全些。
世事这样令人猝不及防,怎能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