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失了以往的清越温婉,微沉道:“我那日未曾来过正院,在东北角的藤萝架处呆了近一个时辰,除了郡主可以证明离殿的半个时辰内我不可能去相距甚远,人流密集的正院,另外还有打点藤萝的三两仆役,宴客的凉风台位于藤萝架与正院间,婢女上菜待客,最是川流不息。王爷也可命管事传唤那日膳房上菜的丫鬟,服侍贵客的婢女,以及跑腿的小厮,可曾撞见过我。燕竹是正院出去的丫鬟,一直伴我在侧,也可作证。”
话语声有条不紊,有理有据,比之一个小丫鬟的片面之词,更为可信。
摄政王挑了挑眉,略有沉吟。
林七许仿佛知他所想,欠身道:“王爷或许会奇怪,妾身为何静默不言。不过是想多瞧瞧素月的狼子野心,马脚四出罢了,也好方便查证。”诳得她说出时辰时,还一派自信满满、
越像真话的谎言被戳破时,才最能撼动人心。
谢儇眉间冷凝,道:“素月,你不过一小小丫鬟。听王太医说,此麝香名贵至极,你是从哪儿来的?背后是谁指使你做的?”
问出了摄政王的心声。
素月却不作回答,深知此时此刻,多说多错,不如闭紧嘴巴。
林七许身量削瘦,乍然被一个婢女侮辱构陷,面色也不算好。奈何她心性何其沉稳,控制情绪近乎神乎其技,众人只以为她不善措辞,对她有了些刮目相看。
她慢慢走向秦嬷嬷,脚步略微虚浮,午膳用得不多,连晚膳都要错过了。
她有些自怜地想着。
“林氏,你在作甚。”余光留意林七许的摄政王出言道,语气也稍稍温和下来。
林七许没有回眸,淡淡道:“秦嬷嬷,可否指认下正院内打理佛堂,收拾香料的是哪几位丫鬟?”
秦嬷嬷毕恭毕敬道:“衣衫香料尽数归燕喜打理,不过佛堂处的檀香由如雪保管。另外还有个如云也在佛堂处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