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那么明火执仗了?不会温水煮青蛙吗?”
“您什么意思?”
“我听说啊,是听说,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位吴掌柜的说话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我听说宫里的太后对瑞王爷可是不怎么看好啊。你们也知道,这世上的事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什么时候……”
“您打住!打住啊!我们不管是河东还是河西,保住脑袋才是正经,别的事一概不掺和。”
“看你们吓的。我不是听说吗?”
“那你说的温水煮青蛙是什么意思?”
“这就看你们怎么悟了,告辞!”
裘、桑二位掌柜悟了好半天也没悟出来一点有用的。虽然是从心里想着玉龙布庄能垮台,却不敢有一点不利陈掌柜的行动。身上的鞭伤还在疼,小店也濒临关门大吉,哪里还有能力跟玉龙布庄抗衡?
“我说桑掌柜的,咱们就有多大碗吃多大饭吧,这个吴掌柜的是想把咱俩当枪使呢。”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可不能错走一步啊。”
“两位掌柜怎么大太阳底下暴晒啊?”
“哎哟喂,这不是陈掌柜吗?怎么这么闲在,赶紧屋里请!”裘、桑二位忙不迭地把瑞谦往屋里让。
瑞谦进了店,也没寒暄,开门见山地说:“在下琢磨了好几天,虽然鄙店是以经营棉布为主,也有绸缎摆上柜台。比方前几天出售的化纤绸,尽管不是蚕丝织就的,也叫个绸,可能就对两位的绸缎出售给造成阻碍作用,很是不过意。在下想了一个补偿您二位的办法,说给二位?”
俩人一听,脸上就有了笑容:“陈掌柜的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鄙店在经营布料的同时,也给府上代卖一些布艺品,就是那些香囊、荷包的,每天也能多收入个几十文。如果二位的后宅家眷愿意做,在下的拙荆可以教给做法,也能提供一点辅料,就是香囊、荷包上面那些点缀。做好了,检验合格就拿到在下的店里跟店里的一起出售。在下不收一文的费用。在下店里卖多少,你们的价格就多少。前提是必须合格,粗制滥造在下就连收也不收,未知二位意下如何?就当是在下给二位的补偿,可好?”
“啊?有这等好事?陈掌柜的真可谓风光霁月!我们的家眷都闲得很,能做、能做,还请陈夫人莅临指导!”
“那么就这么定了。等府上的车来鄙店送货的时候,在下和府上的总管给二位求个情。那位总管是在下的堂弟,估计会答应。”
“多谢多谢!您说您的堂弟是府上的总管?太厉害了,那么年轻。”
“不知二位都有几位家眷能参与此事?我们要根据人数给加工定额。布艺所用绸缎就由二位自己解决,毕竟你们本身就是绸缎庄,这个原料费在下会给扣除,你们也省些本钱不是?”
“极好极好,陈掌柜真是我们……”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不知二位有几位家眷参加?”
裘掌柜说:“在下有老伴、两个儿媳一个闺女参加。”
桑掌柜说:“在下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媳参加。”
“好,在下记住了,明日拙荆便过来指导,告辞。”
“陈掌柜慢走。”
“我说老裘,咱们不是做梦吧?”
“我掐掐你的脸。”
“去!掐你自己的!哈哈哈……”
俩人这是走出刑部大牢第一次的开心大笑,心里的阴霾总算是散开了。俩人又开始嘀咕事儿了:“我说老桑,听说陈掌柜店里卖的那些荷包啦、香囊啦,手袋啦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每天也能赚几百文呢。就算是陈掌柜的给咱们一百文,一个月也能增加好几两银子的进项!”
“你这家伙很会算账啊。奸商、全须全尾的大奸商。”
“咱们出力气赚钱,也没坑害谁,算什么奸商?你以为是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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