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庄峰是坐着他的专车去他的联系点,那是一个山区镇,新屏市的山区镇多是贫困镇,具有所谓的革命老区镇之称。庄峰这次去联系点也不是什么公事,只是那镇委书记让人泡了一坛蛇酒,泡了三年了,今天开坛,想送几斤给庄峰。大家都知道,庄峰好酒,有酒瘾,每顿饭总要喝个二三两,且那蛇酒强身活血,滋补壮阳。
镇委书记在电话里说:“年青人喝了那酒,要流鼻血的。”
庄峰就半真半假地说:“我一老头,要喝那酒干什么?你这是要我犯错误吗?”
镇委书记也半真半假地说:“老领导不会没那么点觉悟,喝点酒就犯错误,其实,什么叫犯错误呀?我们这些乡下人根本就弄不懂。按摩桑拿也叫犯错误吗?”
庄峰说:“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为好,少去为好!”
镇委书记说:“有分寸,有分寸。”
但是,后来庄峰还是决定到那联系点去了。他说:“好久没去你们那走走了。你这电话倒提醒了我。我下午就去,下午在你们那吃晚饭。”
镇委书记当然心领神会。
庄峰到了那个镇,就不停地埋怨,说:“你们的路怎么这么难走?坑坑洼洼的,还积满了水,车在上面走,向是在田里耕地一样。”
镇委书记苦着脸说:“这些天都在下雨,路就难走了,如果早两天来,更难走,前天,我的车就陷进了泥里,找附近的村拉了几头牛来,才拉出了泥坑。”
庄峰就骂那公路局赵局长,说:“不是要他弄点钱修修吗?怎么拖到现在还没动作?”
镇委书记说:“也怪不了他。他那钱也是靠上面支持的,上面的钱不到位,他也没办法,他也来看了好几回,也答应要修了,但说着说着,这天就下雨了,就只有停下来了。”
庄峰就问:“水库里的水还可以吧?过冬没问题吧?”
镇委书记脸上有了笑,说:“这坏事有时候也是好事,下了几天雨,大大小小的水库都满了,明春肯定不缺水了。”
庄峰是下午四点多才从城里下来的,一个小时的路程,又说了那么一会儿话,吃饭的时间就到了,镇委书记就带庄峰去镇政府食堂吃晚饭。说是在食堂吃饭,但都有一种习惯,那主菜是从酒店里弄过来的,和吃酒店一样。毕竟是市的主要领导,在山区贫困镇吃酒店不得不考虑影响。
因此,这种名义上吃镇政府食堂,实际上却是吃酒店的作法便很流行。庄峰只是带了一个司机,司机跟了他好些年,也是很会来事的人,在镇委书记带着庄峰转悠的时间,司机已经把那几斤蛇酒弄到车上了。
镇的几位领导干部都在坐,大家便轮着敬老常,都说同一句话:“你随意,我喝了。”
庄峰也不客气,毕竟自己和这些人的地位太过悬殊,自己不管怎么着吧,也都不算失礼,他就慢慢抿。
后来,有人耐不住这种寂寞了,就要斗酒,当然是窝里斗的那种。
庄峰一边抿着酒,一边笑着看他们斗,心里便有一种感慨,想年青就是好,年青人就是气盛,什么事都敢干,什么事都能干。这酒即使喝醉了,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镇委书记陪着庄峰,也在慢慢地喝,也看戏似地看,后来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叫起来,说:“你们别拿我的酒斗,这酒这么喝还不都浪费了,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那蛇可是毒蛇贵蛇,一年未必能找到一条,又泡了那么久,要慢斟慢喝才有益,喝二三两就够了,你们这么狠命的灌,换别的酒,灌洋酒茅台我都不心痛!”
庄峰哈哈的笑着,不过心中还是有了一种感慨,想要追回失去的时光,他想,年轻就是好啊,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大胆的爱女人,唉,再过几年,自己真的就老了,那时候啊,即使想有点什么爱好也都没那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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