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良青面对这样一个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季子强实在也是无可奈何了,要是其他人,那都了解自己和厂长的关系,是要自己稍微的暗示一下,事情就能完全的按自己的想法去进行解了,但他季子强一无所知,他说的都是公事公办的话,自己还不好太过暗示了,总不能直接对他说,那个厂长不能动,是我的铁杆吧。
冀良青只能暗自叹口气,心中骂到,好你个庄峰,这一手玩的够阴。
季子强不再给冀良青其他的机会了,他又拿出了几个这两天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像是求教般的一一征询起冀良青的意见来,冀良青哪有时间和他磨这牙,愤愤然的挂上了电话。
这个时候的季子强才嘿嘿的笑笑,你有锦囊计,我有老主意,看看谁倒霉。
在离季子强办公室不远的庄副市长办公室里,庄峰也在嘿嘿的笑着,因为几分钟之前,那个工业局的马局长刚打了电话过来,给他汇报说,已经查出了机床厂厂长的一个重大问题,他除了公款旅游,几年累计花费几十万之外,他还有大量的贪污行为,马局长请示是否可以交由检察院接手。
庄峰当然很高兴了,不过这也是他早就预料之中的事情,现在的领导,只要想查你,没有查不出问题的人。
自己这次可以顺利的拿下厂长,换上一个自己的副厂长上来,对下一步机床厂的并购大有好处,那个福建的客商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人家送给自己的那五十万元钱自己都快用完了,但就因为这个厂长牛比哄哄的顶在那里,一步不让,才让事情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现在可好了,障碍清除。
更为重要的是,这次事情自己没有出手,一切都是季子强伸头,就算他事后清醒了,他也永远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峰有点感慨的想到了他这前半生,他借助一个当厅长的叔叔,一路崛起,他从一个或许不名一文的底层公务员混入新屏市的官场后,也算是一帆风顺,仕途上得心应手的了,他本是中国国情下独到的政治性动物,所有的聪慧与能力都毫无保留地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和平衡关系上,自然更将官场术和人际学嚼得深入骨髓,也算是老油条一根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他仕途一路顺畅的时候,就在他马上就能提升市长之机,他那伟大的厅长叔叔被政敌练翻了。
于是,他的仕途之旅就停滞不前了,在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好多年,唯一有一点点可以安慰的是,自己在新屏市这些年也算为自己打下了一片牢固的江山,任它东风西风,自己也能巍然不动。
庄峰美美的抽了几口烟,看看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又想起一件烦心事情来:自己婆娘昨天突然袭击,在歌厅的包间里把自己堵住了,表面上说是怕他多喝酒,其实他知道婆娘那点小九九,就是想来监督一下,看他有没有守规矩,是不是养了什么“小蜜”了?
庄峰苦笑了一下,其实也难怪婆娘会有这层心思,现在的领导干部,谁不是手里有了权、有了钱,都要包个“貳奶”、“三奶”什么的,如果还象以前的老一辈那样,怎么还能算得上“开拓型”、“创新型”的领导干部呢?
现如今,人们经济生活富裕了,就是低下如一般百姓的那些男人们,有事无事都要弄几个女的性伙伴姘着的,世道一变,观念一新,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只说对了一半——没有女人的配合,纵是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你又朝什么地方使劲去?
当然这层意思永远不能和婆娘说了,其实无论以前或是现在,当着婆娘的面,他都是信誓旦旦地说着甜言蜜语的话,对婆娘保证着说:“我永远不会去干什么坏事,包什么女人的,我心里永远就只有你这个老婆!”
还别说,庄峰说这话,竟然很大程度上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女人,对于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当老婆,庄峰有自己独到而精辟的体会。
首先,他认为漂亮女人确实人人爱,但是不保险,一是没安全感,漂亮女人喜欢沾花惹草,而天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谁都害怕戴绿帽子嘛,虽然自己已经贵为副市长了,但这世间时时处处充满誘惑,自己的官也不是最大的,钱也不是最多的,何况女人是天上飘荡的云彩一般,非常难以捉摸,她愿意跟谁,她哪个时候出軌,你怎么能够预先知道,情这个东西,好多时候都不能以常哩来推想的。
现在不是经常听说有钱的富裕老妇也花大价钱包養小白脸,让没有骨头的男人吃软饭吗?现在自己当官多年,收点拿点挪点占点的,家里着实也聚积和拥有了大量的财富,本着“女主内”的传统,也是为了安全和保险,这些钱都由自己婆娘管着,她拿了那么许多钱,自己为了公务,都长期在外奔波,没有适时对婆娘进行慰安,不按期交公粮,如果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才得不偿失,更是天大的耻辱呢?
自己同一切男人一样,平生最惧怕的就是戴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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