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田没说话,两只眼死死地盯着葛涛。葛涛从谢田的眼神里似乎看到点什么,心里一阵发虚,但是嘴上依旧强硬:“你TM再看我,信不信我打出你屎来。”
“叭”,这次不是谢田打葛涛,也不是葛涛打谢田。一根皮鞭从远处甩过来,鞭梢准确的抽到了葛涛的脸上,一道血红的鞭印登时鼓起老高。
“哎,我操,这他妈谁打我。”葛涛一回头,刚才已经出门的何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根长鞭。
按照榆林湾的军规,除了藤条,是不能用任何器械体罚士兵的,尤其是不能打脸,因为这是侮辱。但王华给了何炯这个特权,对于总务二处的人,不但可以任意体罚,还必须要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忍受这种体罚,因为将来,如何对抗敌人的刑讯,这是特工的必修科目。但王华没告诉何炯,实际上军委会已经授权给他,对于总务二处的人,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灭口。
“打啊,接着打。”何炯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在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谁想称王称霸,扰乱规矩,先来找我。”
“都赶紧收拾利落了,一会去吃饭。”何炯将脚边的包袱一脚踢出老远,又指着葛涛和谢田说道:“你们2个今天不准吃饭,去围着操场跑圈,太阳不落山不准停。”
叶战背着背包站在军校的门口,将手里的报到证递给了哨兵。哨兵接过了看了一下,冲着叶战敬了个礼:“长官,尉官培训班宿舍在西面第二个房间。不过您还得先去政治部报到。”
叶战回了个礼:“谢谢你,二等兵。那边那两个跑圈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哨兵露出了一丝不屑,“总务二处打杂的。不知道犯什么错误了,被罚呢。”
叶战点了点头朝着政治部的方向走了过去。叶战本来是不想去担任警卫排排长的,安南战役中,自己的排战死8个,重伤退伍10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就剩了12个了。这12个人当中在战后还有4个被提升成了班长,调任到了别的连队。叶战现在深深的感受到了当年周磊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在战场上,你们将彼此相依,彼此安慰。在最难以忍受的时候,互相鼓励,互相用身体替对方挡住敌人的武器。你们将一起忍受死亡的恐惧,一起经历战争的磨难,兄弟的情谊只有在并肩战斗中才能永存。”
叶战现在深深地眷恋着自己的混成营步兵一连二排这个番号,这个番号代表了荣誉,代表了兄弟,代表了血与火的磨练。但是军令难违,尤其是这个命令是蒋长官亲自下达的,原先的许先生,现在的少校参谋长也找叶战谈过话,叶战最后选择了服从命令。不过这件事让叶孙全大大高兴了一把,当35具棺木在榆林湾码头抬下船的时候,叶孙全的两腿打颤,罗氏当场就晕倒在地,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的宝贝儿子。结果不但叶战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还成了唯一一个被授予了一等日月勋章的幸存者,现在又要进军校深造,下一步还要成为蒋长官的警卫排长,这让叶孙全早把当初的担心抛到了九霄云外,逢人便说:“我们家老二又升官了,要跟着蒋长官了。”武承宗白天嘴上一个劲的恭维着叶孙全,晚上回家把所有的怨气全发泄到了几个妻妾身上,哼哧哼哧的,没几天工夫,居然瘦了一圈。
叶战到了政治部办完了手续来到了自己的宿舍。因为尉官培训班这次一共只有4个人,所以全部安排在了一间宿舍里。这4个人全部是少尉升中尉,其中有一个就是刚刚伤愈出院的徐田彬。
叶战来到宿舍的时候,其余的三个人已经到了。看见叶战进来,徐田彬站起来同叶战打了招呼:“叶战,这边,你的床在我上铺。”
叶战赶紧过来扶住了徐田彬:“你的伤好了?”
“好了。”徐田彬摸了摸屁股,“本来就没什么大事,皮肉伤。”
叶战又扶着徐田彬坐下,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却没问出来。
徐田彬笑道:“叶战,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也和你们住一起了?”
旁边的一个少尉说道:“是啊,刚才我们也想问,但没好意思问。徐少尉,你是榆林湾的老爷,跟我们不一样,怎么也和我们住一起啊?”
“没什么不一样的。”徐田彬笑道,“咱们都是榆林湾的军人,连军衔都一样,有什么不能住一起的?我是来自海外的大宋遗民,可大宋遗民不也同样是华夏子孙?在军队里讲的是战功,是能力,不是出身。你看看人家叶战,咱们几个里年纪最小,军功最高,一等日月勋章。”
“徐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见徐田彬如此说,叶战也放松了很多,“你比我厉害,你屁股上都被捅了一刀。”
“嘿,叶战。”徐田彬笑道,“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徐哥,叶战。你们俩说说,打起仗来你们怕不怕?”旁边的2个少尉属于韩万涛的增援部队,没赶上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放了2枪越南人就撤了。
“要说这个嘛。”徐田彬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屁股,“不害怕是假的。那个越南人捅我一刀的时候,我心里想,这下完了,再来一刀我的小命就没了。也多亏了蒋长官背后开的那一枪,救了我。”
“不过害怕也没用。”叶战接着说道,“那种情况下,也没时间去想害怕还是不害怕,你不杀人就要被杀,所以当时只能有一个念头,我杀你,不能你杀我。”
几个人正在闲聊着,一个下士跑到门口敬了个礼:“各位长官,校长命令去会议室,开学典礼马上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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