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有一份大礼要送于闯王,不知将军可否能给引荐?”
“来人,先搜搜他。”李过在一旁吩咐道,“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大礼。”
军士上来一通的乱摸,除了几两碎银子和包裹里的换洗衣服,一双僧鞋,别的什么也没找到。
“这就是你要送给闯王的大礼吗?”刘宗敏一挥手,“拖出去砍了。”
“哈哈哈哈。”涛敏仰天大笑,一转身就向帐外走去,边走边说,“高闯王的深仇大恨看来你们是不想报了,贫僧心意已尽。死而无怨。”
“等等。”李过喊住了军士,“和尚,你都知道些什么。”
“延长县一战,榆林军故意放走高闯王以迷惑闯王,却又在黑水峪突下杀手。可怜高闯王一世英名却死在了几个毛贼的手里,这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你们都先出去。”李过挥手把几个军士赶出了营帐,走到涛敏面前深施一礼,“师傅莫怪我等刚才的鲁莽,我等岂有不想报仇之理。师傅有何要说的,还请讲当面,我等也好转告闯王。”
“这位将军。”涛敏并不认识李过,“那榆林军现在正驻扎延长县,兵力不过几千,贫僧不明白你们为何近在咫尺却毫无所为。”
“师傅说得轻巧。”刘宗敏哼了一声,“当初我们随高闯王数万大军围攻延长县也未能攻下,他们的火器十分的厉害。”
“这正是我要送给闯王的大礼。”涛敏笑道,“不知刘将军如果有了3000支火枪和6门重炮可会打下延长县给高闯王报仇吗?”
“3000支火枪,6门重炮?”刘宗敏的眼睛瞪得滴流圆,“在哪,这些火器在哪?”
涛敏又一次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知贫僧可能见到闯王吗?”
一天以后,涛敏在陇州城外的营帐中见到了李自成。涛敏细细的打量着李自成,心里不自觉的把眼前这个人同后世的画像做了一个对比。
“大师傅。”李自成的语气十分的客气,“不知道大师傅找本闯王有何贵干?”
“贫僧是来给闯王送礼的。”涛敏看着李自成笑道,“3000支火枪,6门火炮。”
“师傅重礼,却不知礼在何处?”
“自然不在此处。”涛敏在地上简单的画了一个地图,指着其中的一个点说道,“闯王可派人前往此处,掘地三尺自然就能找到贫僧所说的大礼。”
涛敏把自己想好的瞎话说给了李自成。说自己原本是河南的和尚,寺庙被明军洗劫一空,自己才迫不得已四处云游。前阵子蒙古重新倒向大清,明军从归化城一带仓皇撤退的时候将一批火器掩埋在地下。也是机缘巧合,被自己给撞见了,所以这才来向闯王禀报的。
李自成听完了涛敏的话以后并没有说话,他对这些话半信半疑。如果涛敏说的是真的,他怎么会撞见这件事却没有被明军察觉灭口;如果涛敏说的是假话,他干嘛又千里迢迢的跑来骗自己。那可是3000支火枪和6门火炮,要是有了这些火器,那自己的力量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涛敏看出了李自成的犹豫,开口说道:“闯王,贫僧还有一言。”
“师傅请讲。”
“闯王自起兵以来,征战颇多,却始终无一立足之地,明军一来只能撤离。不知闯王为何不找一处地方作为自己的根本徐徐发展呢。昔日太祖皇帝采用谋士朱升的建议,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才有了大明300年江山社稷。”
李自成被涛敏的这些话说的有些心动:“不知何处适合做本闯王的根本,还请师傅教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涛敏说道,“闯王乃是米脂人,闯王的部下大多也是陕西人,自是故土难离。今榆林军占据延长县,城高沟深,屯粮甚多,火器也不少。但他的守军却是不多,只有几千而已。如果闯王能够拿下延长县,一来可以报一报高闯王的血海深仇,二来可以以延长县为根本,进而攻取延安府,北联榆林,南取西安。就算不能开创当年汉高祖之基业,也能和大明朝廷分庭抗礼。”
“师傅说得好。”李自成还没说话,李过先嚷道,“此计甚妙,占了西安我们就可以无忧矣。”
李自成从椅子上站起来:“本闯王谢过师傅了。还请师傅在我处暂留几日,等本闯王将火器运回定会重谢师傅的。”
“闯王放心。”涛敏笑道,“那些火器没运回来之前,贫僧是不会离开闯王军营的。”
涛敏被安排去休息去了,刘宗敏问道:“闯王,这个和尚的话可信吗?”
“先别管可信不可信。”李自成吩咐道,“李过,你马上让这个和尚画一幅详细的地图,派出一支骑兵去看看,如果真有这批火器,无论如何想办法弄回来。有了它们,我们就谁也不怕了。”
十二月份了,离着过年还有不到二十天,延长县里已经出现了一派忙年的景象。辛家驹已经回登州去了,林兆龙重新回到了延长县。古云鲲雇佣了大批周边的难民来开采石油,每个人不但管吃管住还有工钱,虽然工钱比榆林湾要低很多。现在延长县的生活水平在整个延安府甚至是陕西省都是最高的,这也使得年底的气氛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