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去的地方是三泉镇开发商的公司。大概是因为方警官的死令周君博心存愧疚,原本说好今天一早去看望方警官的父母,但周君博却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警官的父母,毕竟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方警官的死真的和三泉镇有关,或许,这次我们又害死了他们的另一个儿子……’
那时对于他的分析,我已经不在意。但关于昨晚突然吹到我脸上的报纸,他却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问米婆说的话,她说报纸可能是条线索,我拿着报纸看了很久,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从手边拿出报纸给我瞧,‘你看,照片上的这团影子,像不像是一道人影?还记得彤彤的衣服当时吹向了哪儿吗?车前窗,这个位置,刚好同样的位置,照片上映出了一张不属于方警官的脸……’
‘或许是拍照的时候,其他东西的倒影呢?’那团模糊不清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很像人类的面孔,但对于种种诡异的猜测,周君博早已深陷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他听了我的说法,果断的摇头,‘太巧了。彤彤的衣服吹到了车前窗,然后方警官发生车祸,之后你又得到这张报纸,报纸上的照片刚好浮现出一张面孔,又一次和之前彤彤衣服飘落的地点一致……所有巧合连在一起,是一条线索,一个循环。就像一个规律,如果掌握了这条规律,下次我们再看到类似的东西,就能避开危险……’
他的说法类似之前提到的恐怖电影,提到预示,提到死神的陷阱。
这些话我统统听不明白,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一些事,他却十分较真。
但现在,我却不得不承认,因为他的较真,我们活了下来。我们生活在三泉镇整整九个月,也依旧幸存,就是因为他找到了某些规律,帮我避开了所有危险。可在之前的调查依旧困难重重,下午他带着我去取黑水的检测样本时,他的同事和他关系很好,拿到检测结果,用十分激动的语气问他,‘这东西你从三泉镇带出来的?‘
‘不是三泉镇……’周君博犹豫作答,‘这不是三泉镇的水,但和三泉镇有关。是不是以前检查过三泉镇的水质,才有对比结论?’
他的同事点着头,神情紧张,带着惊慌,‘早说和三泉镇有关,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帮你做检测。’
‘以前出过什么事吗?’
‘别提了,你还记不记得小张,就是三年前突然离开技术部的那个?寂山那边有个项目开发,上头要求他去做水质检测。当时出了好多人,上头来的人不知情况,带着小张做了好几个检查,后来就去了三泉镇。上头就问啊,这么好的土地怎么荒废着没有使用,像是考虑回收,强制拆除,之后修建其他项目……小张当时就带回来了三泉镇的水质,留下了这组数据做对比。你懂的,自己看吧,也是你们幸运,这样本里没头发!’
不是没头发,而是头发没有被周君博取走……
我不明白周君博的同事为什么会这么说,连忙追问他原因。后来他同事告诉我们,‘小张辞职后没多久泡在水里死了,满嘴都是头发!那是一个游泳池,很多人在场。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但小张不是淹死的,而是窒息!被头发塞满了口腔,鼻子里也是,你们说奇不奇怪?!’
当时听来,所有情况都十分邪门。周君博拿着数据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我,像是有话要说。
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昨晚我们发现的水中的确有头发,后来那些头发被他扔入了垃圾桶,今早整理房间的清洁工会将垃圾收走。
是担心会影响其他人吗?我心里也有着同样担心,不知道这次检测会不会影响到周君博的同事,周君博拿到资料后很快便带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