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还听见了脚步声,万一就是那人的同伙呢?”
“是啊,他还说我们会有大麻烦!到底是什么大麻烦啊!”
后面的议论我没有听清,跟随邢剑锋的脚步很快就步入了森林深处。可他却没有再继续前行,转身藏在树后观察着李勤等人的情况。我知道他的意图所在,便也躲在了一棵树后仔细的观察他们,无意间却听邢剑锋欲言又止的说:“我以为您没有恢复记忆,刚刚唐突了。”
那时我专心观察着李勤等人的动向,回答得很是随意。他沉稳的声音却再次轻柔的落在了耳畔,犹豫狐疑:“就没想过失踪的人或许会遇到难以应付的麻烦?”
“想是想过,可刚刚我在这条路上看到了小丑鬼的踪迹,担心它会转移目标袭击樊月。”说完这话,我便抬眸看了看他,“你觉得我的分析对吗?”
“嗯。或许。”他低垂的眼眸暗如深夜,仿佛有一种想要将我完全猜透的想法,始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的眼睛,叫我有些惊慌的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我又听他在耳旁缓缓低言道:“她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
“谁?”我想了想,渐渐反应过来,“你说樊月?”
“嗯。与你同学三年,一直与你保持距离,却在这次旅行中主动与你亲近。如果不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便是想借你探究什么。你,要小心她才是。”
其实,我也渐渐察觉到樊月有些不对,可是,他是怎么知道高中三年我和樊月关系平平,是最近才熟络起来的?
我再度好奇的看向他,可一对上他深邃的眼,我就莫名的脸颊发烫,只好再次偏眸道:“我已经很小心了……”
从小到大,一直不是很善于人际交往的那类人,如果有人主动和我说话,我也会很开心的同那人聊几句。在班里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生活中也是如此。虽然并不是说像樊月说的那样持有与众不同的个性,只是感觉一直没有找到惺惺相惜的人。
但最近不同了,似乎我跳跃的思维终于得到了认同,至少邢剑锋和身旁的神秘男子都对我的想法给予了肯定。只是,他们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见面的次数越多,我反而觉得他们越熟悉?就像我之前告诉李勤的那样,早已和他们认识多年……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了想,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至少以后见面时,我对你总要有个称呼吧?”
他没有说话,视野的余光却瞄到他缓缓抬起了右手。而他宽大且略显冰凉的掌心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轻轻落在了我头上,像家中长辈一样,不着痕迹的拂过发丝,留下一抹冰凉。
“怎么不按我说的去问邢剑锋?”
我浑身僵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只能注视着李勤他们移动的位置,吞吞吐吐的回答:“想问的……电话号码真不能给我吗?”
他垂着手,无声的笑了:“要号码做什么?”
之前说话的语气不是带着慎重,便是带着愁绪,唯独这一次话语间带着轻笑,即便没有抬眸看他,也能察觉到他遗落下的眸光染着几分轻和。像是透过树梢落下来阳光,就这么温和的照耀在了我脸上……
诶,心跳好快,怎么办?
能够安心观察局面的时间并不多,就在我被神秘男子温和的目光困顿时,森林中散去不久的阴霾再次重聚,一股冷气萦绕四周。
我担心李勤他们出事,回神之后就立即跟紧了几步,未想李勤他们每走一会儿就从小道上离开了森林,可在我视线所及的前方却依旧是幽深树木、深不见底,仿佛与他们身处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经历着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是了,昨天在游乐场“死亡鬼屋”中也是如此,仅仅是一扇门之隔,发生的事全然不同。
我有些担忧的抬眸看向身旁神秘男子,狐疑的说出心中猜测:“邢剑锋说危险是跟着我的,但有我在,其他人才不会遇到麻烦。可现在我没有和李勤他们在一起,李勤他们依旧能够顺利离开森林,难道鬼打墙的情况真是由我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