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他突然说出这话,青岚很是不解。
她知道苏泽言心善、慈悲,却也不是不会杀人,或是害怕杀人之人,只是没明白他为何突然说出这话,而这件事同天父又有什么关系?
青岚一步踏出邪咒阵法,便和雪绒绒准备晚上会用到的请灵阵。期间,她还特意让苏泽言帮她查探脉息,后来苏泽言说她脉息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让青岚有些狐疑。
“奇怪,难道围在尸体周围的邪术阵法,不会用来对踏入阵法中的人下咒用的?”
她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好奇,以及对下咒者心思的怀疑。但苏泽言听到这话后却急急皱眉道:“难道你还希望有事吗?”
诶?
“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若不是那时他心事重重,忽略了尸体旁有咒阵这件事,恐怕早已拦住青岚鲁莽的举动。如今仔细一想,她胆子很大,只怕以后还会做出这样鲁莽的事,只好再次长叹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总不忍苛责,也不想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去束缚她的思想和行动。原本就想和她成为平等的人,能够和她并肩走在未来的每一个人生路上,断不能因为这些事而产生隔阂。
哪知,青岚也只是微微垂头,像个受了委屈似的孩子般撇着嘴。好在这时雪绒绒有了新的发现,狐疑的声音再次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话说这个咒阵附近的印记和之前我再村子里发现的咒阵印记很像,却和在姚家和静安城发现的那些咒阵符文不太一样。”
雪绒绒努努嘴,青岚再次好奇不解:“不都是一个个血勾组成的咒阵吗?”
“嗯,看起来是血勾,可是……”雪绒绒迟疑了一下,“可是血色却有不同。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一个颜色较深,一个颜色较浅。就好像厉鬼游魂的怨气一样,似乎一个更为强大,一个稍显弱小,应该、或许,是这样的区别吧?”
她也是不确信,随意做着推测。但她的话仍是引起了苏泽言和青岚的注意。
两人相视一眼后,苏泽言便耐心追问雪绒绒:“哪里的更深?”
“当然是赵骞和庄不凡那些坏人使用的邪咒颜色更深啊!”
雪绒绒一口肯定的回答,但思虑一番后,苏泽言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我看,颜色深并不代表能力高低,而是所用鲜血不同。罗永和彭志外祖家虽然也有这种邪咒,可村子里并没有传来什么害人的传闻,只是死了人之后不下葬,将棺材留在院子里保存,从根本意义上而言即便是作为邪咒力量的获取,也没有刻意杀人来布置四角棺材阵,可见本心是善的。而赵骞等人是为了获取能量而去杀人,出发点便是罪恶的根源,颜色不同或许也在于此。本意不同,使用的人不同,目的不同,所以,效果也就不同。”
想到此处,苏泽言便再次抬眸看向后院中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微微皱眉道:“所以我想,在尸体周围布下咒阵的人并不是杀他们的人,也不是想要害我们的人,而是,企图帮助我们留下这群人魂魄的人。”
“恐怕不止留下魂魄这么简单。”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泽言和青岚、雪绒绒讶然回头,看见突然出现的白桦就站在他们身后。
青岚微微一愣,张口便问:“寂镇这些日子不是有很多事要处理吗,你怎么来了?”
“有这么多人意外惨死,头颅悬梁,我能不来吗?”白桦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哗啦一声展开手中握着的卷轴。那是一张地图,标记着有头身分离和白绫出现的地图,此刻展开至苏泽言与青岚眼前,将他的发现一一说给他们听:“要是一早知道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我也不会插手此事。只是几天前,突然有人来到我寂镇求救,说有游魂厉鬼在杀人,一个白衣女鬼领着三两个鬼脸娃娃,还有一群黑白游魂将他们伏击……你们猜怎么着?那侥幸逃出来的人自称来自静安城,正是你们方才所说庄不凡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