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冲着地上的黑人尸体狠狠的唾了一口,全然不顾对方的血液已经喷洒到了自己的身上,接着彼得收回手枪,扭头看了我们一眼,道:“不好意思,希望没有扰乱你们用餐的胃口。”
虽然我们已经吃完饭了,但是桌上洁白餐巾之上的斑斑血迹还是让我的胃中有一股翻腾之感。
彼得见状笑了笑,随后他又扭过头去看了眼自己的手下,当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中已经满是敬畏和恐惧之后,彼得才微微一笑,并用流利的英语说了一大通话。
不怎么懂英语的我按耐不住好奇心,便扭头看向身旁的墨兰,轻声问道:“彼得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可以饶恕他们第一次的懦弱,却不可能饶恕他们第二次的过错,如果他们不勇敢一点听从自己的安排的话,那当夜幕降临之后,身处船上的他们依旧难逃一劫,而且他们家里的孩子妻子也都在为彼得工作,如果他们不下水的话,他们家人都难逃一死,这彼得,真是一如既往的阴损呀。”
听到金大的吐槽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说彼得的后手是什么,原来就是用这七名佣兵给我们当保护伞,等我们下水的时候替我们分担水妖们的注意力,也难怪那些佣兵们会这么绝望,因为如果彼得这样安排的话,他们根本就是和送死没有多大的区别。
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是我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我们的处境比这些佣兵好不了多少,说句实在的,下水后我对能不能活下来没有一丝把握,毕竟身处深海无论是行动还是感官都会大受影响,而那些水妖却如鱼得水一般的轻松自在,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和水妖的交锋可谓是没了半点把握。
当然了,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不得不说我之所以袖手旁观也是有些私心在里面的,我不是圣人,如果那些佣兵的牺牲能为我,和墨兰等人带来更大一丝的生存希望,那我没理由去阻止彼得,毕竟人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生物,这种自私从古至今都有,不过在这个年代里被无限放大了而已。
处于和我一样的考虑,无论是我,还是墨兰金大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场上的局势展,当听到自己的家人在彼得手中的消息后,那些佣兵脸上忽然变得十分的绝望,纵使他们曾经在人与人厮杀的战场上相驰骋,可是在这种拷问人性的逼迫下也没有半分反抗之力,不过好在彼得此刻面色一松,看着在场的佣兵们又说了几句话。
“彼得说,只要他们能下水坚持二十分钟,就可以被准许上岸,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受丝毫波及,为了监督他们的行动,他们身上会装有一只水压表,一旦某个人在时间还没结束之前就游上水面,那水压表下的炸弹就会爆炸,到时候不止是他们的家人,就连他们自己也会一起死去。”
听到金大的解释我不禁再次为彼得的精明老辣而感到吃惊,彼得早早就把以水压表改装的炸弹准备好,这就说明了彼得从一开始就预料到这一天的来临,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抱着无论存活下来的佣兵有多少,通通赶下水去给自己分担火力的打算,而他对人性的把握也值得让我为他赞叹一句,单纯以佣兵们的家人做威胁,说不定会引来佣兵们的反弹,就好比你越是用力的去压一枚弹簧,弹簧最终也是要反弹的,你给予它的力道越大,它反弹的力道也就越大,可是若是在必死之中给出一丝希望来,那些佣兵就会憧憬,就会屈服,虽然明知道即便坚持二十分钟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人总是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而彼得,正是用佣兵们的这一丝侥幸心理,把可能来临的兵变给化为了无形。
第一次,我感觉面前的彼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谜团,如果说以前我还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话,那今天彼得的举动就让我有些狐疑了,因为我感觉彼得所处的这个年龄段根本不可能有这样老奸巨滑的谋略,他仿佛是一只老狐狸一样,释放着和自己年龄不符的气质和手段,彼得……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捂着下巴,内心里满是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