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均一发之际,我银枪斜里架出。闻得“当”的一声,我右侧传来一声清楚金铁交鸣,我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刚才就像一场赌博,一场生与死的赌博,虽然我未侧头去看,但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我银枪绝对是封住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而我却不愿放过最精彩的一幕,我倒要看看眼睛我如何骗倒于我的。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月牙”迎面撞来,亦带着磅礴无匹的气势。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张飞大声叫道:“吕布攻击明明就在前面,那小子银枪往哪儿招架呢?”一旁的关羽沉默不语,显然,他亦觉出了此事不会就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月牙”撞来,就像是浪花撞击海岸线一般,表面看来是那么气象万千,实际上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仿佛是一小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中,荡起涟漪,“月牙”在触及我身体的那一刻,也完全破裂开了,烟花般短暂而灿烂的美丽,美得让人心碎。我轻拂了一下征袍,像是拂去几许尘埃,一阵视觉的强烈冲击,却是让我有着生与死的体悟。
枪戟相交,画面就像就此定格了般。良久,枪戟两分。
吕布策马而退,一路无语,我想说什么,还是吕布先开了口,淡淡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自然清楚吕布所问的意思,凝思了片刻,答道:“并非靠的是眼睛,凭的是感觉!”吕布闻言,眼中精芒顿现,继而哈哈大笑道:“‘方寸劲’果然有些明堂!不过你认为圆弧之法只此而已,就大错特错了!”
语气之间,自吕布身上散发出一股庞大的气势,叫人只有瞻仰,未敢平视。只是有了先前一场生死体悟,我心境又变得不同,就像面前吕布,尽管强大异常,在我眼中一叶一树和一片森林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看着古波不兴、不着任何痕迹的我,吕布暗自啧啧称异,他心知此刻的我已然有所突破。破蛹而出,化茧成蝶,一切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吕布放不下的,还是不甘就此失败!
但见方天画戟凌空一划,像是波澜起伏般起伏,我心知吕布所言非虚,“圆弧戟法”确非至此而止。我干脆闭上双眼,生怕吕布戟法影响了我判断,闭上双眼,灵台一阵清明,“方寸劲”不自觉地布满全身,好像是我与生俱来的一般。此时,我才觉出的自己的变化,先前施展“方寸劲”,靠的全是意识牵引,现在又须如此麻烦?似乎“方寸劲”已然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