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觉得先前能在温候手下支持过十合,亦是唯一能在温候戟下逃生之人,如何?”张辽倒有些捉摸索不透面前这位“小姐”心中所想,其思维跳跃之快,自己根本就跟之不上。“小姐是说那个叫做武安国的?他能在温候手下走得十招之多,武艺已算不错了……”张辽回答道。
貂禅听了这番回答淡淡一笑,再回道:“比之将军如何?”张辽微一错愕,继而答道:“此人武艺当属上上之选,但张某自信还能赢得他。”张辽一向不喜狡言,确是实话实说。“若是对方派出数名和武安国同一级别,或者是堪比将军的武将拖住温候,然后再找出一个精通军略之人,指挥数万大军将关下温候五千人马围住。将军认为还有胜算么?”貂禅轻理了一下耳鬓被风乱和秀发,说得甚是轻松。
可此言在张辽听来却无疑于晴天霹雳。张辽脸色数变,目光多次向流涟于不无处的小树林处,最后还是一脸死灰地看着貂禅,貂禅也看了看那小树林处,笑道:“如果貂禅没猜测错的话,温候还留有后着,可是有伏兵伏于该处?”说着貂禅向小树林处指去,张辽更是浑身一震,这此貂禅所带给他的震憾可想而知,却如貂禅如言,张辽所建立的自信全基于吕布勇武之上,完全就没想过一旦吕布被拖住之后,将会发生怎么样的后果。
可貂禅适才所言,更是道出了高顺伏兵所在,他还不清楚是他刚才神色已隐约让貂禅猜到。“这个小树林最多也不过埋伏千余人,若是趁乱攻其不备尚可,要是想救大军脱困,只怕是力有未歹,况且诸候联军营中随时可派出大军拦截。”这番话说得张辽心服口服,也难怪适才听貂禅之言第一反应便想到了高顺伏兵,也像是貂禅所说的这般,一番权衡之下,张辽最终还是认定了这八百“陷阵营”虽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人数过于悬殊,只保尤可,很难解围,最后放弃。
张辽再次深深地看向面前这女子,他终于发现此女不简单之处。同时,心下再暗自庆幸,幸亏此女不是男儿之身,若此女身为男子,又是敌军之将,亦或一谋士,一旦献上此策,己军岂非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此刻貂禅的心思似乎并未放在这事上面,只见着她幽幽地注视着敌军大寨门,眉头似锁,似有重重心事。张辽就这般木木看着她,不知不觉间,已然痴了。
“难道天下间就再没有人能当得‘英雄’二字?”好半天,从貂禅樱唇之间吐出这么句话。看向貂禅眼睛之时,张辽尤觉一惊,那种目光正是心怀壮志的男儿才会有的,他也只是在温候眼中瞧过,却是没想到……闻着貂禅之话,张辽更是为之一震,心道:她此话何意?无人当得“英雄”二字,难道就连像温候这般神勇之人也难入她的法眼?张辽低着头,不再敢多瞧向貂禅,心下正胡思乱想着。
突然间,见着貂禅眼前一亮,一队人马从诸候联军东门大营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