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同时又是拉弦的左手,被弓弦反弹之力扯得老疼,似乎两条双臂都已是不属将于我了,此时此刻,已是顾不上这么多。
华雄长枪怒刺而出,猿臂全展,比我想象中的又快上了几分,巨大破空之力,让人为之胆寒,“丝”“丝”破风声响,仿若,整个空间被华雄这般巨力扭曲、撕毁了般。枪未至,我额间长发已是被枪风激起。华雄长枪堪堪到我眉心,两马交错间,此时的我却是出奇的镇静,先发制人却然不假,有时候谋定后动,发后制人也未必不是可行之策。
两马交错而过的刹那,突然华雄跨下坐骑人立而起,瞅准时机,银枪透过弓弦,直指华雄咽喉。华雄一儿未料到跨上战马会在这要命的当儿出现意外,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虽然靠着其精湛马技还不至于被摔将下来,只是他先前刺出的一枪已然先了准头,擦着我额间滑过,饶是这般,一阵阵油煎火烤的疼痛自额间传来,大叫我吃不消。
银枪枪间已经是贴着华雄喉间,只有我稍一用力,哪怕银枪再多进一分,只怕华雄立刻有毙命当场之危。华雄一脸的不甘,却又是满面的不信,双眼圆睁地直视于我,看了好半天,终于问出一句,“刚才空弦而不上箭,是不是你有意为之?”我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答道:“第一次空弦意在激起你跨上座骑畏缩之意,先二后四,六箭已是教它胆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空弦却旨在激起它畏死之意,勇者无惧,畏之则惧,惧之则怯,人且如此,何况区区一匹战马?”
华雄听罢,扔弃掉手中长枪,长叹一声,“居然你连马都计算进去了,华雄安能不败?若是我跨下座骑仍在,今日焉得如此?”说着闭上眼睛,“华雄两次栽在马上,天意啊天意!”听华雄这般说我也是一阵默然,仔细想来,华雄坐骑是被我白马受伤,换过坐骑的华雄今日才会败于我手,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天意?一时间,我也是迷惑了,为了此役,昨夜几乎是彻夜未眠,若真说是天意,只怕天意也只天人为。
战场上万籁无声,一片寂静。
我方之所以静,完全是料到没料到形势会突然间逆转,显然,一时间,所有人都适应不过来;敌方之所以静,则是因为,主将又被我擒获,颇有群龙无首的失措和彷徨。
我最后看了,华雄一眼,心下暗自庆幸:和华雄对阵单挑看来是先对了。同时,心中又隐约多了几分担忧,却是不清楚华雄是否会依昨日所约,如言退兵。同时,又一个难题爬上了脑,那就是,原本营中擒已擒了一人且不知该如何处置,眼下又擒了华雄,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是华雄不如当日所约退兵,反是恼羞成怒下令全兵压境,我又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