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辅有些沉吟不绝,董芸倒是先沉不住气了,还以为牛辅看不起自己出的主意,玉脸一寒,冷冰冰地问道:“难不成先锋还有更好的主意不成?”牛辅也听出了董芸话间的怒意,赶紧吓得连连陪罪,道:“没……没,末将哪里能想出更好的办法?”牛辅心里却是天人交战,思忖这战该不该打。
董芸自牛辅难看的脸色中也看出些端倪,看来她也清楚牛辅是贪生怕死,所以才犹豫到现在,她嘴角发出一声冷笑,道:“我看先锋就不必出战了,‘杀鸡焉用牛刀’?”此话正中牛辅下怀,牛辅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监军大人’所言极是,我西凉军中勇士无数,猛将如云,随便叫出个相信敌军主将胆寒。”这般话牛辅此刻道来,居然还是那么正气凛然。
“是吗?”董芸冷笑一声,反问道。被董芸道破心中所想,牛辅有脸上挂不住,不过牛辅心中是打定了主意:先叫个人试下敌军主将的实力,能一战擒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不敌敌方主将,也好歹能让自己看清对方虚实,别人死好过自己死,这一次是牛辅能活到今时今日的信条。
“那我去!”董芸甚是轻蔑地看了牛辅一眼,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这个姐夫居然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尽管在以前自己对他印象就不怎么好,经过眼下此事,只怕是牛辅的印象在董芸心中坏到了极。“好!”听得有人请命,牛辅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就叫了出来,等叫过之后看清楚请战之人,牛辅简直吓得魂飞魄散,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请战之人正是董芸,那个“临军先锋”。
牛辅一时慌了手脚,就算是借他一个胆儿,他也不敢让董芸上阵对敌,若是那般,他倒真情愿自己上阵了。输了,好歹只是丢人,若是董芸有个什么不测,哪可是丢命丢脑袋的啊!牛辅恨极了自己这张破嘴误事,若非自己多嘴,又哪里会弄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监军先锋’,你可是千金之躯,又如何能……”本来牛辅还想挽回局面。
可看清楚牛辅贪生怕死面目的董芸,却是连和他多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欠奉,冷冰的回了一句,“若是先锋不服,我们径可对阵一场,若是将军能用过本监军手中银枪在说话不迟。”这么一句话把牛辅本来想好的许多话,全堵了回去,和董芸先打一场,倒不如先叫他把自己脑袋割下来来得容易许多。
就在牛辅发楞的当儿,董芸提枪拍马,已出得自己阵中。
“敌中主将安在?可有胆和本将军一战?”就在我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走下一步棋的当儿,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阵外响起。我心知这般拖下去不是办法,若是等到敌人后面大股部队上来,我军就有些进退维谷了,任我如何想也想不到在这会儿居然有敌将来挑阵的,我倒是有些兴奋起来。
“将军!外面有人……”站在最外围的兵士已经把消息传了进来,不等他说完,我笑着了头,这么大的声音,距离又如此之近,我又怎么会听不清楚呢?我拂了拂手,让他下去。刚见这传令兵一走,手下就有人沉不住气了,田鹄抢先道:“何方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让我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