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劳子联军,简直是狗屁!既监视又不让渡船的,老子千里迢迢的从北平赶来,莫非是给你们当猴耍的?动手就动作,还当爷爷怕你不成,这口鸟气憋屈得很,老子受不上去了,大不了拆了你什劳子‘白马港’,不让渡!老子还不稀罕呢!拆了‘白马港’,再把邺城移为平地。”众人越说越大胆。
“拆了‘白马港’,杀进邺城,杀光所有人,鸡犬不留!”原本杂乱吵杂的各种言语渐渐汇集成一个声音,群情激愤,大有一发不可发拾之态。我倒有些后悔说出一入邺城地界便被监视起来这事儿了。
“沮先生可看见了?”我面上装作镇定,心下倒是有心虚,“我军是群情激愤、同仇敌恺啊!”沮授仍旧是不变颜色,可张合却是惊恐了起来,以他带兵多年的经验大概也察觉到了场面有些逐渐失控,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只怕我也是有心无力。“难道这就是将军想要的结果?”沮授反问了一句,我听得为之一楞。说句心里话,若是能比较温和的方式解决此事也是我比较认同的,至少我的初衷就是这般。
“沮先生认为呢?”众人越吼越凶,大有把我的声音淹没的趋势,“我想我已经做到仁之义尽了,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兵戎相见未必不是其中解决的办法之一。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不喜欢并不代表我排斥这种方式。”沮授提高了一丝声线,“只有将军愿意,未必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话听得我为一定,我回头看了看越发混乱的场面,心知再不阻止,极有可能铸成大错。“都给我安静下来!”一声大喝,道。听见我的声音,众人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不过,看着众人饱含愤恨的目光,心知沮授所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若是不能让众人满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实在不敢想象了。
“沮先生请讲吧!”我保持着冷静道。
“敢问将军!你们出发到我们邺城总共耗费了多少时间?”见沮授问得郑重,我也不敢相瞒,如实答道:“大约费了十几天的样子,本来得花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一路急赶,也节约了几天。”我回答得有些含糊,具体时间我实在记不清楚了。我看沮授一言不发地在思索着什么,不敢相扰。“是十一天。”一直未开口的田鹄突然说道:“将军!我们日夜兼程,比预计中的的时间提前了四天到达邺城。”
田鹄所回答的就甚是精确了,没想到这小子把时间记得如此清楚,我笑着对沮授了头。沮授突然眼中迸出了什么光彩,瞧向说话的田鹄,其中复杂的眼神饱含着诸多感情,我也说不清楚。好不容易等沮授收回了目光,田鹄说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滚滚黄河,对于沮授的目光视若未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