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操常耗四方方的,三排新的青砖瓦房围在它的南、北、西,东面是前面提到过的栽着柳树的抗旱渠,老师的办公室在西排最南边的一间。这时,操场上还有湿,但走在上面,泥巴已经不再沾鞋底了。
雨过后的农村,晴朗的天空显得格外地明亮,灿烂的阳光照在操场上,能看到蒙蒙笼笼腾起的热气。操场上空无一人,回去吃饭的同学还没有来,带饭吃的同学还都在教室吃饭呢。。。。。。
大人们谈的小姐姐的事我知道,也就不太在意,自个儿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家华在放学时看到母亲时对我说的话,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母亲的头发——看上去是有儿蓬起,大波浪的卷发显得是有儿突出,也许是习惯了吧,平常我真的没有太在意她的什么天生的满头卷发。脑子里浮现出家华问我时的情景:
“杨俊你快看,前面来了一个卷发洋女人!”家华在我旁边蹦着跑着,突然停下拍一下我的肩膀,象看到稀奇事物般地笑着对我说。我抬头顺着他另一只手指的前方看去时,发现妈正手捧着一个包,快步在我们走的同一条道上,向我们走过来。
“那是我妈。”停了好一会我才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妈怎么长这个样!”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把双手在自己又短又直的黑头发上乱摸:
“怎么是卷发!卷发呢!”陡然一伸手撮一下我直挺挺的短头。
“我没注意!”不自在地扭扭头。
春华、马明,还有别的同学都向我们瞄,但没有说什么,也许他们想说的,家华正帮他们在说呢。
“你也是黄毛婴呢!”他盯着我的头发看一眼,也许在阳光下我的头发显得黄一吧——家里人就说我是黄毛婴无良心的。当然这话后面的一句黑毛婴铁打的心也不是什么好话。
我尴尬地笑笑,显得有儿难为情,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胡说什么,你还长一个汉奸头呢!”春华厉声说了一句,和马云一起把放慢下来的脚步,重新加快,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我不是恶意的!哈哈!”家华似乎在道歉,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拍得我暖乎乎地,尴尬、不悦也被他拍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