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声音越低,把气氛越说越沉、越说越闷,我坐在床上的屁股竟然利用这一便于长刺的环境,胡乱地生长出参差不齐的,各式各样的刺来,再也座不住、按捺不住了:
“告诉你一件事!”我叉开话题:“杨晖、杨喜回家了,我们再也不必吹着北风跑那么远去找杨晖玩了。”
弟弟停住讲述,望着我,脸上开朗起来。我接着说:
“去看看杨喜有没有他不穿的旧鞋,拿来我穿着去他家玩怎么样?”
“我不去。”弟弟鼓着嘴。
“那把舅舅的鞋拿来我穿。”
“我不进里屋。”
“我知道床底下就有一双。”我压低声音:
“婆婆做的,也许他认为土不穿,还象是新的呢。”
“那么大,你也不能穿。”
“你真笨!”我拍一下他的肩:“小才不能穿呢!”
弟弟苦笑一下,钻到床底拿出了那双满是灰尘的布鞋。
管它脏不脏,我快速下床笼上鞋,快步走,鞋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