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色玉料中常有局部的黑色,这是‘白玉或青白玉的单晶料子之间,夹杂大量石墨所致‘。(邓淑苹《传世古玉辨伪与鉴考》)。这类玉材大致有几种,一为黑色墨存于透度较高的青白玉间,人们称为芝麻斑,汉代玉器至明清玉器中都有这类玉料使用。现代仿古玉也采用这类玉料。二为局部的浅淡墨色,其色深浅不一,有浓淡变化。三是纯黑如漆,在玉中形成斑块,黑色与白色界线分明。
古人把某些玉器上的黑斑称为水银沁,认为是玉材受到了土壤中的水银沁入产生的色变。其实,被称为带有水银沁的玉器,上面的黑斑很多是玉材中原有的墨色。存在不存在玉材受沁产生的黑色呢?迹象表明,某些玉器上的黑斑为土中埋藏产生的色变,例如辽宁清源出土的红山文化兽首三环器,材质为青玉,中部三连环,两侧各有一个向外的盖头,局部裂纹中带有黑色(见《中国玉器全集》)。黑龙江出土的金代墨玉鱼,整体呈黑色,似炭精,局部露出玉材本色(见《中国玉器全集》)。安徽巢湖出土的汉代玉佩,局部裂缝中带有黑色,这些玉器上的墨色斑,同我们能见到的带有墨斑的玉材,色斑绝不一致,应是埋藏形成的色变。
很多玉器上的墨色斑是人工染成的。人工染黑的方式大致可明确为二种,一为漆染,故宫存有一件属新石器时代的玉圭,展于玉器馆内,其圭已断,仅存半段,圭表墨褐色,油亮似漆,断面处可看出,作品原为青玉,表面一层墨色,似蛋壳,圭上的颜色绝非土中沁成,而是人工所染。明人在《格古要论》中便提到了黑漆古,我们不能解析,墨漆古是用黑漆所染还是染成黑漆之色,这件作品用漆染的可能性非常大,作品为旧玉,染玉的年代已很难确定。人工染黑的第二种方法为火烧。‘水银沁之真者黑白分界处明晰如刀截。或提油,用乌木煨黑者则模糊矣。‘就是说,用提油法、木屑煨黑法也可做水银沁。晚清时,宫廷失火,烧毁大量器物,被烧玉器产生的色变有白、灰、黑色。白者温度高,黑者所受温度低,其中不乏黑似焦油而表面光亮者,有的残玉白中且黑半,明显表现出玉上的色变为人工烧烤而致。
3、白色斑与水沁
很多玉器经埋藏后会出现白色色斑,现实的识玉者称这种色斑为水沁,意即它的出现同土壤中含的水分有关系。清代文献《玉纪补》中说:‘西土者,燥土也,南土者,温土也,燥土之斑干结,湿土之斑润溽,干结者色有瘢痕者,水坑物也。‘由此而知,清代人已经注意到了水沁的问题。
按照文献的解释,水坑玉的沁色应是无土斑而有瘢痕的玉器,也就是无黑、绿、黄、褐、红等沁色的沁色玉。这类沁色限于白色或灰色。从考古发掘到的玉器来看,白色或灰色沁的情况非常复杂,东北、山东、河北等地出土的玉器上,很可能见到白色沁斑,但辽宁建平出土的一件属红山文化玉器的玉兽头玉玦,表面全部呈暗灰色,已不见玉材的本色,形成的原因是沁色还是制造时的人工处理,目前还不便进行更深入的分析。河南地区新石器时代的玉器发现的很少。商代玉器大量出土,其中一些玉器呈象牙白色,应是玉料本身特及沁色相结合的产物。还有很多玉器呈鸡骨白色,玉的比重也变轻,这种现象应该是沁色所造成的。但在河南出土的春秋战国玉器上却很难出现鸡骨白色,一些玉器上出现了局部的浸润性的水沁色变。江苏、浙江、江西、广东等南方省份出土的玉器中有很多带有水沁,这种水沁面积较大,深浅程度不同,一些作品的局部硬度已非常低。笔者在安徽见到的少量汉代玉器上,看到有斑状灰白色沁,沁色分布较广,斑片不大但沁入很深,与周围的玉色形成较强的对比。
自然界的玉料中存有青白相混的玉材,故宫博物院乐寿堂存有清代制造的福海大玉海,它的玉料呈青碧色,但混有灰白色斑片,其色同一些古玉器上的沁色相仿佛,玉海内膛极大,掏出的玉料数量应很大,目前尚不见其它用此种玉料造的器皿,相信掏出之料会被用去制造仿古玉器,因而利用玉料本身特制造仿古水沁的可能是存在的。
人工仿造的玉器水沁大量存在,可用酸类液体浸泡、腐蚀,也可用火烧制。这两种方法制成的颜色,经观察是可以辨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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