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百零二岁,他已觉出自己将不久于尘世,乃将达摩真经中的一段易经,洗髓无上绝学,刻入于七尊宝鼎中的一尊,回到少室峰,坐化天池秘洞中!
致于那胜蛇的来厉,却无人知晓。
这些虽然都是三五十年前,江湖中的一种传说。
但奇怪的是,少林寺的后辈僧人,却少有人知,就是当今年龄最高的明觉大师,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却知道,那尊刻有不传秘学,如今失落江湖的龙纹宝鼎,是他们少林寺的一件宝物。
这一件宝物。落在江湖侠义之士中,参悟得所录秘学,对武林中的锄奸济习,自是大有裨益。
若不辛落在不肖之秆手中,则后患真是不堪设想的啊。
往今之事,一幕幕在南天一燕脑际闪过。
使他凝重的面色,渐渐变为忧虑。
他双眉深锁,目中忧怕不安。
一直呆呆的注视着南天一燕的包宏,到这里他不能再忍耐了,迈上一步,问道:“哇操!余老伯,你老人家在想什么?”
“哦——”沉思忧怕中的南天一燕惊哦了五声,说道:“我在想一件三百年前的事情。”
接着,他把自己刚才所想,很详细的告诉了包宏与苗梅英两人!
只听得他们两人的脸上,同时显出惊愕之色。怔怔的站在当地,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呢!
南天一燕说完话,路中陡起一阵肃然之感。
他忙向禅床之上九鼎禅师的逾蜕,恭谨下拜!
包宏与苗梅英都是极为聪明的人,立即双双跟着跪倒在南天一藏身后。
拜毕起身,南天一燕喟然一叹,又说道:“据传说九鼎禅师超化了已有三百年,而禅床之上终年浸在水中的骷髅不败,足见他已真正将达摩真以中的神功,练到了骨化金刚的一流地步,难怪传言说他是三百年前,武林中的一位世无其匹的有道高僧了。”
南天一燕了头,说道:“想必是的,不过这座真经,深奥亥博,不是佛学根基极深的人,恐怕难以领会。”
说罢,转面苗梅英,只见她仰面怔怔的望着洞室际,一围极为耀目的红光出神!
南天一燕的面色,忽又变得凝重,又说道:“这圈红光,想是洞室上嵌有宝珠,作用在照亮这整个两间洞室,我们既然知道这洞室九鼎禅师的坐化所在,洞室中的所有一切东西都不能动它。我们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待办,赶快离开洞室游出天池去吧!”
苗梅英在天池中浸了一天一夜,等候包宏,目的就是要拉他来这秘洞中探取宝物,没想到这座洞室,竟是三百年前九鼎禅师的坐化所在。
听余伯伯这么一说,自已当然不便把所蓄心意说出。
她徐徐的垂下一张仰起的秀面,默然的跟随在南天一燕身后,一手拉着包宏,一手湖水,缓缓游出石室。
不过,有一个问题,使她一直缭绕在心中,想不出道理来,那就是父亲历赠,用来装着解毒药物的宝鼎,既是九鼎禅师的遗物,何以会到父亲手中去的?
莫非他老人家来过天池?
莫非是人家送给他的?
但这送慧之人又是认呢?
她想着,三人已经游出了天池水面,西沉的太阳余晕,横射在峰间池面,像是抹上了一层金黄颜色。
登上了岸,包宏与苗梅英取下白绸口罩,包宏打量了一阵四周景色,才知道自己浸在天池已经一天了!
南天一燕见三个人的衣服全都透湿,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衣服烘干,吃些东西,再行决定行程,像这样一身水淋淋的,不但自己身上感觉到不舒服,人家看了也要笑话的啊!”
语毕,当先领路,下了高峰,往来路疾驰而去!
蓦地,包宏想到了一件事情,停下脚步,说道:“哇操!我的坐骑呢?可能还在天池附近,我要去骑它来。”
话声未落一个苍沉的声音,响自身后。
“你那坐骑嘛!早被云娘和如云玉女两人双双骑走了!”
这话声惊愕了南天一燕、包宏、苗梅英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一望。
只见说话的人正是少林寺代理掌门人明觉大题,在他身后并排站着超志、超玄两名护法弟子!
明觉大师却是少林寺中,一位心地善良的有道高僧,可惜他向毒玫瑰和如云玉女吐出的一番真情实话时,包宏已投身天池。
是以,在他的心目中,明觉大师陷瞒自己所要知道的事情,坚不吐露,是个可恶的老和尚!
于是,他在惊愕之余,冷冷一笑,说道:“哇操!多谢你啦!老和尚,云娘和如云玉女能活着离开少室峰,可见你们少林寺和尚们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
“哇操!这次老师父坚不吐露二十年前青城山事件真相,有一天我包某人还是会要前来求教的,到时候若再不说,可就别怪在下不留情了!”
明觉大师了头,慈和的一笑,说道:“很好,只要三弟明的空能活着返回少林寺,老纳一定逼他说出当年事情的真象,不过,目前有一件事情,要求教小施主,祈能赐告!”
顿了一顿,又接道:“小施主投入天池不久,忽从池中鼓涌出不少鲜血,当时云娘和如云玉女两位女施主,都认为是你被他中的凶恶鱼鳖所吞食,如今小施主已活生生的出了天池,可见她们的推测是错的。但那鲜血又是从何而来?池中有些什么?望能赐告?”
包宏一双乌黑的大眼珠,转了两转,一扬剑眉,答道:“天池中么,奇怪地东西多得很那?要我告诉你不难。”
明觉大师听他语气,已知他的心意,插嘴道:“要有条件,是吗?”
包宏头,答道:“不错!”
明觉大师道:“条件是要我说出当年青城山杀死令堂的真凶是谁?”
“嗯!”包宏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明觉大师知道年轻的人,多少有几分凌傲之气,何况他对自己还深藏着一份愤恨,多说无用!
于是,老和尚又慈和的一笑,睁开宣垂双目,说道:“这件事情,老衲的确不知,小施主既然不愿见告天池中的事物,那也就算了,诸位请便吧,天色已晚,再说少室蜂周围三五十里路内没有人家,迟了恐难找到宿处。”
说罢,人影连环晃动。
明觉大师和两名护法,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南天一燕何等世故,所谓是老辣,有心化解这场纷争,忙向二小道:“我还有事要与明觉大师研究,你们先走吧!”
老和尚所说不差,室峰周围三五十里地内,果然没有人家。
包宏、苗梅英各展轻功,一口气奔了三十余里,还未见有人烟。
二人运气行功,又走了二十里路程,翻过好几座山峰,才下得嵩山。
苗梅英因为急于知道,那双盛药宝鼎的出处,以解心中疑感,乃婉言告诉包宏,说她离谷日久,恐师妹们挂念,要先回去安抚一下。
于是,二人在山麓分手。
※※※※※※
包宏在午后时光,走进一座小镇,随便吃了东西,正要继续上,忽然听到有人谈论白家堡。
这一来,包宏不得不停下来。
他又添了一壶酒,想听听自家堡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一听,尤同晴天霹雳,把他怔住了。
他内心那份痛苦,就非言语所能形容!
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取出银两,拜托店小二去买了一头健骑,翻身上马之后,朝前疾驰!
他藉着疾驰,发泄内心的痛苦!
然而,甫近黄昏时分,他仍然疾驰着。
陡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不长眼的家伙,滚!”
包宏霍地一惊,抬头立见一位五旬青衫老者,策骑疾驰过来。在那名青衫老者之后,赫然又有九名青衫老者。
他不由暗凛道:“哇操!这是那一路的货色?”心中一惊,立即勒住了缰绳。
哪知,他刚勒住坐骑,身子正在不稳之际,疾驰过来的那位青杉老者,早已暴喝一声,纵离马身,扑了过来。
人未至,两道狂风已罩向包宏。
包宏见状,急忙钢有一翻,右掌在地下一拍,顺着反弹之力朝旁疾翻而出,立即“啪!”数声闷声!
那匹刚买回来的健马,惨嘶一声,立即血肉纷飞死去,包宏亦被那碎肉射得隐发病。
他正要出声责问,却见对方落地之后,再度欺身疾进。
只见他双掌挥处,左手“独劈华山”,右拳“风扫冲山”,两股分别为阴柔的霸道掌劲,朝包宏的身上疾袭而至!
包宏一见避无可避,猛提丹田真气,在身前化一圈秘英中的一式“中流砥柱”疾迎过去!
“呼!呼!”南声掌劲击声响过后,立即传出半拍的惨叫声音,不错,只是“半拍”而已!因为青衫老者刚叫半始,便已震得血肉四溅!
现场立即一片沉寂!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堂堂“夜雨山庄”十大护院之一的“阴阳掌”李刚,居然在抡先进攻的优势下,被一个无名小子震成碎肉。
包宏自己也怔住了。
官道上的来往入车,赫得纷纷闪避到远处!
陡地,九骑中传出一声厉喝:“臭小子,报上名来!”
包宏暗道:“哇操!先掏一掏他们底细,若是事情真的找到头上,他妈的,杀杀他的气焰!”
想至此,他立即朗声道:“哇操!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横。这路是你们家里的呀?”
为首者神色一变,怒喝道:“夜雨山庄的人经过,就得让路!”
包宏一听他们是夜雨山庄的,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暴喝道:“我以为是什么天兵天将,原来是夜雨山庄一批妖魔小鬼。”
“哈哈!不到七月十五,鬼门关就开门放出这些恶鬼为祸人间,真他妈的玉皇大帝瞎了眼!”
一位老者暴吼一声,足下一跃,身在半空中连翻,临近包宏之际,双手连挥,一招两式疾攻包宏!
包宏早已恨透了夜雨山庄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早已运集全身功力于双掌,一见对方已扑近有效射程,一式“截江夺斗”疾迎上去。
“呼呼”两声,那名老者仍是惨叫“半拍”之后,立即粉身碎骨,和先前那位老友一起报到去了!
另外两名老者,各自右掌一振,两逢乌光闪闪的救状物体疾射而出,身子同时朝包宏扑了过去。
包宏一见那些粒状物体乌光闪闪,心细必然淬有剧毒,一式“时光倒流”,身子朝后疾射而出。
那两名老者身子一落地,掌指俱发,齐攻向包宏腹间的两大要穴。
原来,他们一见包宏的掌力霸道,心知无法力敌,立即联手上前抢攻。
包宏喝声:“来得好!”使出“飞燕惊鸿”、“落霞孤鹜”与他们拆解着。
只见他身子有若魁,奇招尽出,连绵不绝!
十招过后,只见他暴喝一声,右掌斜斜削向右方的青杉老者,左掌五指连连弹出五缕指风!
“啊!”“喔!”两声高低音调过后,一颗脑袋斜飞出去,另外那名青衫老者右臂中了指风,随着他的暴退摇曳着。
为首的那位见状,骇怒交加,喝道:“掌下留人!”身子已自坐骑上电射而出。
包宏搓搓右掌上的肉屑,笑道:“哇操!别紧张!小老子会给你颜色瞧瞧!”
此人落地之后,紧集全身功力缓步前进,立即听见一阵“毕剥!”的声音,他所踩过之处更深陷寸多!
包定口中说得轻巧,事实上早已暗调集真气准备作殊死拼斗。
因为,他知道自己仍陷人不利局势,虽然已略倒四人,但对方仍有六人之多,若他们群起攻击,胜算就微乎其微了!
于是,他故作大方道:“哇操!老小子,小老子不是吓大的,假如你自知不敌,可以一拚一呀!”
为首那人道:“你小子也不要用激将法,你只要胜得了计献忠,你可以立刻上路,咱们恩怨,以后走到那里算到那里!”
说着,一式“烟雨蒙蒙”疾攻过来!
掌未至,一股窒人的劲气已袭了过来。
包宏涉世未深,对各门各派武学所知有限,所有武功,全是那本“太公望秘笈”所得,而且又是闭门造车。
见状三后,立即使出自己脑海中所记的那些,与他拚斗起来。
两道人影立即在暮色中闪着。
计献忠胜在招式纯熟,作战经验丰富。
包宏胜在招式奥妙及内力充沛,出招皆达背常理,既诡且疾。若非他尚未完全领悟秘笈精髓,计献忠怕不早已败退。
两人足足拆了一个时辰之后,包宏发现对手所使招式,已经反覆使用几次了,可能已经黔驴技穷了!
他又拆了半个时辰之后,一式“祸患风云”贯以十成功力,疾臂向他的左臂,立即听见一声“咔!”的脆响!
只见计献忠踉跄连退,嘴角溢血,满脸的骇色!
包宏哈哈一声长笑,道:“夜雨山庄也不过如此而已!哼!强横霸道,跋扈残酷,简直好笑至极!”
长笑声中,拉过一匹健马,扬长而去。
计献忠羞怒攻心,张口喷出一股血箭,仰后倒去。
夜雨山庄庄规森严,十名高手被一个无名人物击败,四死一伤,这事若传到庄主耳里,按庄规处罚,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他们设法买通登封一带负责人,飞鸽传书回山庄,说是“与师少林,全军覆没”,这就是为什么季振洛告诉紫衣人说他们生还,尽为少林阶下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