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地说,千百年来,罗布人散居在罗布泊周围的胡杨林里,以胡杨木为舟,靠在罗布泊中打鱼和在胡杨林中打猎为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与外界的联系的唯一纽带是以货易货的贸易。随着罗布泊的日渐干涸,罗布人不得不迁到了塔里木河中游的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尉犁县喀尔曲尕乡、塔里木乡等处。浩瀚沙漠深处的罗布泊孕育出的罗布人奇特的民俗风情和沙漠文化毁于一旦。
塔里木乡。
“老提,你丫(家)的葡萄架儿冒芽了,哎,今年咋变得比往年润。”布布尔老人操着方言,下岗的门牙空出的地方让老人的话有儿模糊。
“老家伙,你才发现呀,”提木尔乐呵呵从院子里走出。
两人摆出一个姿试,向西方俯首,合什,再转跳一圈,然后哼着什么,可能是两个人多年来形成的一种感恩方式,因为,如有可能,他们将可以体验罗布淖尔人的传说:“不种五谷,不牧牲畜,驾一小舟、捕鱼为食。”当然,古老原始甚至单调的生活不只两位老人这么想,就是已经习惯了现代生活的年轻人也这么想。
沙迪克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毕业于北方农业大学,从小就喜欢听爷爷讲故事。老人常常是看着尘土飞扬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述说他童年时候的大漠深处的罗布泊,其天明明、其气清清;其湖宽深,其水澈甜;其草也碧,其木阔叶;其舟水上,其生逍遥。
这是怎样一个美景呀!但现在,他和众多的年青人只能在故事里和一些记载中遥感,然后,抱着恢复家园的梦想种植防沙林。毕业三年了,也种植了三年的防沙林,但却从没有向沙漠推进一片绿色。
大漠人对风沙的触觉是天生的,就在他第十次种上今年的耐旱新品种时,突然感觉强劲的西北风没有了,也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一天,两天,三天,看着平时老种不活的胡扬木一个劲儿地向着太阳往上拔,心里的快乐喜翻了天。
“大漠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小伙子的探险精神来了,不是为了那种没事撑着的超越自我,而是为了自己和他人辛苦种下的防沙林,别看现在它们长得好,西北风一来,飞沙漫天,将卷走空气中的温润成分,到时酷旱仍会要了这片防沙林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