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媚是知道茶末底细的,光是孟非回来身上带着的那味,就足以说明一切。
当下是心惊肉跳。
要是十几年前,她才不在乎。这世间同族同类那么多,碰上了也不奇怪,只要进水不犯河水,大家就相安各自过各自的。
但现在她是动了红尘劫,喜欢上了孟家老爷子,那不由的也爱屋及乌。
当然她也是知道的,孟非可不喜欢她。但别看孟老爷子平时铁石心肠,但到底虎毒不食子,亲生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挖心肝的疼。
所以她那天不得不出面找茶末说说,原想着自己那三分薄面,总有个余地。毕竟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孟非算不上是一道好菜。
年轻人,到底嫩,糙,烂了。
好菜都是要经过岁月磨砺,时光沉淀的。男人如酒,稍微陈一比较好。
但也有贪鲜嫩爽口的,要的就是那一口脆一口鲜。
也不知道茶末是好哪一口?
但没曾想竟然冤家路窄,遇上了宋湘莲。
这女人打从一开始出道就和自己不对路,横挑鼻子竖挑眼,处处着。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了这个宋湘莲,同族不能相残,惹不起躲得起。再加上她这几年收山,也不想惹什么大事,就先退。
可这事不解决的话,孟二小子可就险了。所以不得不在孟老爷子那里提了一下。
有些事就是这么怪,尤其是大人,明明自己可以做的事,就不许小孩子做。还美其名曰,我这是为了你好。
孟老爷子一声令下,孟非那也是呼天抢地的。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往日搞七捻三父亲连个屁都不管,如今搞上一个小超市售货员,老爷子就要插手了?
哦,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
太不讲道理了。
可孟老爷子这种军区大家长可从来是不讲道理的,相信的是拳头决定一切,而不是态度。
所以,孟非被软禁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那头呢,茶末的麻烦也来了。
因为孟老爷子同时也通知到了董卿的家人,陈立阳的家人。
这不是要了亲命了。
那头茶末还沾沾自喜,以为王海冰不知道。这头却连董敏芝都知道了。
那真叫一个炸锅。
合着这小笨狗似的民家女竟然是个勾三搭四搞七捻三,一个不够,一来就搞上四个男人的□□。
王海冰还是从董敏芝的手里得知了这个爆炸性消息,脸当场几绿了。
说起来,董敏芝还是头一次看到王海冰脸绿成那样,简直要吃人。
她心想男人啊男人,自己在外面乱搞不要紧,一听女人乱搞了,就这德性,真是双重标准。
她挺佩服那小姑娘的,看不出来就这小模样小身板,一出手就逮住四个,这功夫可不简单。
但情商一流智商太低,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小姑娘搞七捻三竟搞窝边草。
这不是倒霉催的嘛,这下好了,露陷了吧。
这应该学学她,她董敏芝可是从来不吃窝边草,也从不在同一地方搞多人。
这和面子无关,和安全有关,安全第一嘛。
王海冰走的时候头上一片墨绿墨绿的乌云,董敏芝突然觉得有好笑,但又有担心。
王海冰脑子已经被这个震撼性消息榨空了,其他事情完全想不了。
就一个念头,他要去掐死那个小□。
头上沉甸甸三个绿帽子,从来没有过的耻辱。
可他就忘了重要的一,那就是茶末算是他的谁?又或者他算是茶末的谁?
什么都不是,他没有那个立场。
不过愤怒中,尤其是当了绿毛龟的男人那是不讲道理也讲不了道理的。
所以他上了车,摔了门,一踩油门就朝茶末的合租房开去。
没错,他知道,只是从来不去,装着不知道。
那是因为心里相对一个人好,所以就愿意装傻充愣,满足那小笨狗的自以为是。
现在他火了,怒了,生气了,那就不管了。
茶末这厢还在路上磨蹭,在车站里等公交车。
那头王海冰在她合租房下面一等就是四个多小时,他上去过了,气势汹汹的。他那副架势,差没把留守着的小姐妹给吓死过去,结结巴巴告诉他茶末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回到车里就打手机,结果要么不再服务区,要么就是无法接通,再后来就是关机。
王海冰这个气啊。
一个盛怒之中的男人思考能力是很低的,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茶末心虚了,在躲避他。
至于为什么心虚为什么躲避,那就是因为她出去是和奸夫偷情。指不定正在和那三个臭小子其中之一或者干脆就是四人行。
无论哪一种,都是火烧浇油。
那小心眼里烧着的妒火,铺天盖地的。
王海冰从来没这么气,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过?狠得,媚的,妖的,贱的。可还就真没见过茶末这样有胆的,一次性敢给他戴三绿帽。
人说好事成双,她倒好,绿帽成三。
真看不出来啊,就这么个干豆苗,连xiōng都的塑形内衣掐着才有看头的小身板,一勾就能勾三。
够可以的呀。
他王海冰也是欢场老手,今儿个可算是yīn沟里翻船,被这么一个小东西灌了洗脚水。
行啊,行。饶不了她,非得……
一发狠,一咬牙,非得怎么呢?
他还真给愣了一下。
宰了她?犯得着吗?就这么一个小□,小破鞋,犯得着他王海冰去买凶杀人。又不是演香港片。
揍她一顿?就那小身板,能经得住几下?揍了她,他有什么好处?他王海冰还没丢份到打女人。
泼她硫酸毁容?是不是狠了?这小东西本来相貌就一般,泼了还能见人?再说那是犯法的,而且太yīn损,犯不着。
断了她的出路?
想到这一条,王海冰突然觉得泄气。
他断她什么出路?这小东西有什么出路?一个超市售货员,本身就是打工底层人物。再断,让她讨饭去?
他有舍不得,想象不出茶末讨饭是个什么样?稍微想象一下的话,他就想到一只长得挺可怜又有可人疼的小串串狗,在路边可怜巴巴的乞食。那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每一个路过的男人,期望有谁能赏一口饭吃。然后……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让这只串串小狗去勾引别人去,她就是他的。
小狗不乖,可以教训,但主人不能随意遗弃。
再说了,这种小串串可不比那些大黑背。这种小东西最没有忠贞观念,谁给口吃的就当谁是主人,屁颠屁颠就跟人回家。多吃几口外人的食物,立马就把原主人给忘得一干二净。是天下最两面三刀见利忘义的小畜生。
不行不行。
可难道就没整她的法了?
对,饿饭!关小黑屋,饿饭,主人必须立威。
可怎么关?怎么饿?
又是个问题。
但最大的问题是,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堂堂博洋总经理王海冰,竟然傻乎乎坐在车里傻想四个小时,守株待兔等着茶末那么一个女人。
他丢份不丢份,傻不傻呀。
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犯浑,王海冰一抹额头上的细汗,低低咒骂一句,狠狠发动汽车,正要离开。
可巧,茶末这只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风雨的小串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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