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停了,她再度望着他。
她的手,伸向他的脸庞,抚摸着他的胡须。虽然早上剃掉了,可是到了下午这时候又开始冒了些。
就在这时,她觉得自己身体里那个属于他的捣蛋家伙又开始不老实了,蠢蠢欲动起来。她的脸,霎时间变得滚烫。再看身上的人,却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不知道这四年他是怎么过的,身边是不是也有别的女人。如果有,那也算是正常吧!毕竟,他是个成年男人。即便他那样做,会让她痛苦。可是,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他没有说话,继续开始在她的身体里冲撞,而她,也只有默默承受。
手机音乐再度想起来,他依旧不予理会。可是,她却心虚了,伸手就去推他。
“说了让你别管!”他很不高兴,将她的双手钳制在头,用力将自己送入。
“可是——”她说。
他突然从她的身体里撤离,她感觉到一阵空虚,却还是安心了些。
手机铃声突然停了,原来是他将手机关掉。她坐起身,将裙子拉下来,弯腰去捡他扔在地上的内裤。
等他回过身,就见她正准备穿衣。
“你这是干什么?”他不悦地说。
她的脸一红,抬头就迎上他那阴沉的脸。
“我——”她的确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愿意吗?”他问。
“没有,只是,”她支吾道。
“还是说,你心里想着别人,觉得这样子很肮脏?”他的怒火越来越盛,她怎么可以这样?
“罗逸辰,你,不许你这样污蔑我!”她抬起头,盯着他,两只手紧紧抓着衬衫,以图掩盖住胸前的春光。
“污蔑?我说错了吗?”他缓步走过来,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你的戒指呢?怎么不戴了?是不是害怕偷情影响心情?”他的语言,连同他的神情轻易将她打入地狱。
偷情?
“罗逸辰,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委屈道。
他一把抓起她的左手,太用力了,以至于她的泪水又滚落出来。
“你不是很舍不得吗?竟然还故意把那戒指戴到我面前来炫耀!是不是想说你自己有多幸福,嘲笑我有多傻,是不是?”他神情激动。
“我是舍不得,因为那是你给我的,我根本舍不得。你还想要怎样?我那天哪里知道会碰上你,我为什么要跟你
炫耀?”她泪眼汪汪地说。
他惊呆了,手突然松开。
原来,她——
那一天,他匆匆买了那枚戒指,没有注意它的样式,只记住了她的手指粗细。因为他想着在结婚的时候再和她正式去挑选,就没有记住那枚戒指的样子。没想到她一直戴着——
“我告诉自己说,哪怕这辈子不能和你结婚,只要戴着那枚戒指,我就不会再难过。至少,它会提醒我,曾经有个人想要和我共度一生。”她擦去眼泪,将满肚子的苦水开始向他倒。
“我知道当初那么做让你伤心,我知道我不该在这四年里不和你联系,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一见到你,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她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本来是不打算说这些的,可是,她真的好委屈。
“傻瓜!沈冰,你这个傻瓜!”他将她拥入怀中,不停地说着。
她趴在他的怀里,抽泣着。
“罗逸辰,我真的好想你,我想你!”她说。
他松开她,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
“对不起,我以为,以为你——”他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别人不懂,难道你也——”她推开他的手,自己擦着眼泪。
其实,就在刚刚的欢爱中,就在他进入她的那刻,他就已经感觉到这些年她或许是独身的。可是,那枚戒指——
他怎么那么笨!
“我错了,别哭了。”他劝慰道。
她却故意不理他,别过脸看着别处。
“都变老太婆了,还哭哭啼啼的,不让人笑话吗?”他故意说。
“你——”她气呼呼地,伸手就去打他,可是,衬衣敞开,胸前的一切就暴露在他的眼中。
看他的眼神不对,她赶紧拉住了衬衫。
“我的小宝贝啊!”他轻呼一声,抱起她就往卧室走。
“你,你干嘛?”她害怕自己掉下去,赶紧抱住他的脖子。
“笨蛋,连这都要问。我要把你这四年欠我的,全都讨回来!”他说。
她害羞的低下头,却又说:“罗逸辰,你的脑袋里能不能想正常的?”
“要是再不和你做,我就不正常了!”他说道。
她真是受不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和他躺在这张床上,她抬起眼望着身上的爱人。
他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游弋,似乎是在搜寻记忆中她的样子。
“沈冰,我爱你!”他突然说。
他说的那样自然,对于她来说,却是毫无预期。
等这句话等了四年,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其实,那三个字不就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吗?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知道我在哪里,你却不来见我?”她泪眼婆娑,略带哭腔。
他不禁笑了,说道:“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将来要是宝宝也这样爱哭,你可怎么负责?”
宝宝?
她怔住了,盯着他。
“沈冰,我们结婚吧!我们都等了太久了,人生苦短,是不是?”他说着,手指在她的发间游走。
“你,害怕什么?”他盯着她,她的神情毫无遗漏的表明了她的心情。
“我——”她想说,你们家里怎么办?四年前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了吗?
“明天是周五,我们早上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他问。
她垂下眼,却又抬起来望着他。
“罗逸辰,你还记得当初我手术的时候发生的事吗?”她说,“外界都传言说孩子是你舅舅的,如果我和你结婚,那,那会给你带来什么,你——”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有人会记得的。何况,就算是有些人记性太好,那也无所谓。我相信你的!”他说。
“可是,可是,人家会说你和你舅舅争夺——”她没明说,“那对你的影响,会给你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万一因此让你的事业受阻,我,我——”
其实,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世上的事,真是说不准的,搞不好就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来中伤他。谣言到了一定的程度,也会引起上面的注意,也许会影响他的仕途。
“你也说了万一,将来的事,谁都不知道。何必让那些不一定会发生的事影响我们的生活?何况,即便真的会有影响,我也会想办法应对的。”他的话让她安心不少。
于是,那个结婚的美梦,那个和他共同生活的美好想象再度在她的脑海中织网。
然而,他们面临的问题很多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家庭!
“你怎么跟你家里交代?我们结婚,他们——”她要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让他知道。虽然她不能把罗叔叔当年说的那些告诉他,可是,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对他无情,自己并非故意背弃和他的约定,而是因为其他的缘由。毕竟,横亘在两人中间阻止他们结合的就是这样世俗的力量。
“你这家伙怎么问题这么多,是不是找借口反悔?”他说道。
怎么会反悔?四年前就将身心都交付于他,等了这四年,等到了和他携手的日子,怎么可能反悔?
“可是——”她又说。
“你给我闭嘴!”他说完,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那男性的阳刚性感的身躯落在她的眼中,让她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你是在等我动手吗?”他欺身而上,坏坏地笑道,“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她红着脸,示意他起身,然后背对着他褪下自己的衣物。
没有等她转过身,他就如同狮子一样扑了上去,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她让他沉沦,将他迷惑,使他没有了精力去思考。
“死丫头,你害我好苦!”他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失去了本来的声线。
她只是淡淡一笑,伸开双臂揽住他的脖颈。
也许是真的渴望了太久,此番比前次更加缺乏事前的抚慰,确切地说是完全没有。他就那样侵入了她,没有任何的疼惜,只有强劲的占有。
前次的短暂,于饥渴已久的两人而言,根本谈不上有任何的宽慰。因而,此次,没有任何一方谦逊掩饰自己的内心。一个是狠狠地索取,而另一个,则是狠狠地回应。两人如同战场上厮杀的对手一样,每一次交锋,似乎都要将对方彻底降伏。而这场战斗,似乎没有终结的时候。
男女之间在身体上的差异,在这种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方还未尽兴之时,另一方已经晕厥数次,总是在这清醒与昏迷之间来回。其实,说晕厥有些过头。按照医学上的界定,此时沈冰的状态远远没有达到晕厥的定义。如同浮萍一样在水面上飘浮,想要找到自己的依靠,却始终没有。偶尔抓到那一根藤草,却又很快被迫甩开。
她不曾想过,时隔四年,自己的爱人在这一方面竟让她到了难以负荷的地步。其实,也并非他变得强大,只是因为她太过弱小。这种事是需要训练的,而他们,又何来的机会去训练,只有维持着原来的状态,或者在过去基础上出现些微的下降。有的人降的多,有的人少而已。
事实是如此,而某人并不见得会意识到,毕竟,她不懂得这么多。她总共知晓的那男女之事,还是从他的那里得知的。她竟开始真的相信他在这四年里有其他的女伴,甚至不止一人。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的。
性格如此,她已经忍了四年不去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而此时面对他,有什么必要掩饰?何况,两个人要是结婚的话,不是应该要坦白吗?
其实,她也是理解的,即便他真的有其他人陪伴,她也不是不能接受。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几个男人的定力可以强大到四年不和异性发生关系——当然,这指的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因此,她理解。此时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她想要了解他。
他没有回答,停下动作盯着她。
“如果有,我希望在我们结婚以后,你可以解除关系。既然要结婚,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她振振有词地说。
他狠狠地动了一下,她“啊”了一声。
“你要是再这样胡思乱想,小心我收拾你!”他的语气依旧同过去一样,依旧那样居高临下。
“你——”
“你要是想让我尊重我们的关系,那就好好的表现!”他俯下身,盯着她,手指摩挲着她滚烫的面颊,痞痞地笑道,“要是用你的身体把我留住了,我怎么会有空去想别的女人?一切都在你手上!”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刚要伸手揍他,却被他的撞击击的粉碎,没有了身,也没有了心!
结婚,真的会那么容易就如愿以偿吗?
最后一次,她望着身上的爱人想,随即,她的意识就随着他而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