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薇郡主张了张口,她也想做铁骨诤言,不畏死而谏,可是既然刘志恨已经拿下定了主意,她再要说,可也是没用,现在郭芙对政事已经有了一定的处理能力,万一不好,说不得,刘志恨便要郭芙取代了她,那也非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刘志恨,人格三分,说是变态,也是无可无不可,似他这个样子的,浮薇郡主从前对他再是亲蜜,现在可也是怕了。更为重要的是,浮薇郡主掌控全国中枢非是一日,这些日子下来,她虽是幸苦,可这大权在手的感觉却是足以让任何人沉迷进去!故而,她心中明明觉得刘志恨做得不对,可也不敢再行多言!
刘志恨到了门口,这是要出去,回到自己的塔楼里面,那里面多个美女还在等着自己,刘志恨自是得意。却是到了门口处,却是一个人疾步过来,那人二十上下,是个丐帮弟子,事实上,非是丐帮弟子,可也不能这样随意进出刘志恨的王府。
这个乞丐见到了刘志恨,先是一惊,再是左右张望,这才道:“丐帮鲁千民,有事相禀!”他的声音又细又小,显是刻意为之,道:“并请王上退下左右……周围不得有人!”刘志恨怔了怔,回望浮薇郡主,一般来说,刘志恨并不与丐帮弟子直接打交道,都是透过鲁小玲与浮薇郡主等人,现下这人找上来,可是明显地要与自己分说,而他明显又不是丐帮的长老人物!这可不是怪么?想了下,刘志恨可也不急,便对浮薇郡主道:“有空地么?”浮薇郡主头。
三人到了楼下,在平层的地下室中另有一层空间!这里与刘志恨的楼下相通,三人下得是浮薇郡主的地下室,可入得却是刘志恨的地下室。
“说罢,你是什么事?不是一般事,你也不会来见我!”刘志恨大方地一挥手。
那鲁千民微微一笑,道:“在下为鲁有脚之义子!”刘志恨头道:“这么说,你是鲁小玲的义兄了?”鲁千民头,道:“正是!”刘志恨懒懒道:“别再说这事了!只是名字的话,本王可没兴趣听你废话!你就说你要禀报的事情吧!”
鲁千民不再多言,放下手中的竹棒与布袋,道:“秘信在此!”说罢,解下了外衣。浮薇郡主立时转过了身去。鲁千民道:“信在小人腹内,至于是在肚子里还是在肠子里,就有劳王上动手了!”话音方落,手一翻便多出了一柄匕首,眼也不眨一下,就回刺入自己的腹中,上下一拉,便倒在地上,口中喷着血沫道:“此信……是……义……父……所书……不为别的……只为了……大理……与穷国……没有……内乱……而已……”头儿一翻,人便死了过去!
浮薇郡主惊道:“他……他……疯了不成……”
刘志恨也是轻叹,却是一拍手,立时有白衣巫士行出,这些白衣巫士是巫教中精选出的护教死徒,也叫巫死徒。刘志恨从巫教中要来十人,这些巫教死徒身受邪蛊,不知伤痛为何物,最是听人命令,一命所向,便是万死也视之如归。当然,既然说是邪蛊,自是不会没有代价,中了邪蛊,虽神智仍在,可说可行可言,但不过十年,便要精元涸竭而死,生之无觉,死却是痛苦非凡,真个不是人受的!那名巫死徒到了近前,也不说话,提着刀就做,将鲁千民的胸腹打开,剖胃抽肠,好一会儿,道:“有了!”
却是一支小小的竹筒子,这竹筒子的塞口处封了蜡,刘志恨看看这血渍渍的竹管,心中不由恶心,只是他自也是知道这事情定然非同小可,不然,鲁有脚的身分是断然不会派下这人来的,他将此物藏之于体,便就是要将其从穷国带出!可见这里面定然是有非常大的秘密!刘志恨已经知道穷国有人反的事情,可到底是谁反,主谋是谁,参与是谁,多少人从罪,全然是个不知!这样一来,这封信中,可就有了大大的消息了!
巫死徒掌过一把铜香炉,里面的火给吹起,刘志恨上口,化开蜡汁,再行打开,这便可见刘志恨的性情了,要换了自我,还不一把捏开得了,哪会这样麻烦。
里面是白纸小抄的条子。刘志恨可是不看,往浮薇郡主手里一丢,道:“打开来念!”
浮薇郡主怔了一下,拿在手里,手还有发温,轻轻展开,可是不想还是破了一个小角,可见这纸是如何的轻薄,但一拉开,却是很长!
浮薇郡主心中抽动,道:“鲁有脚泣血拜上:‘告,穷国之君,南海之王,大理之主,天下之强,罪臣,鲁有脚,本出丐帮,丐帮为国,号之曰穷,穷,乃不忘丐之意也!鲁乃粗人,不知礼仪,但知信义二字!丐帮困顿,每况愈下,先前两代帮主尽力不可得兴,渐沦为江湖之下,虽是曰大,但上不得国之重,下不得民之爱,力也不可兴国,强也不可兴帮。幸得公王,出资大力,万千钱财,闭目拿出,开海流求,兴而建国,使丐帮得兴,苦民得食,穷人得尊,鄙人得国!千万丐者不再狗口乞食,活为新人,食而厌肉,能有此富,恩得于上!虽公王不在其国久矣,但罪臣须臾不敢忘!然,罪臣之罪,在不教于下,小女得恩于上,前所未有,然却忘恩负义,与马大全,马克白,拉巴里等人……阴……谋……背叛!幸王元一等中下军官仍是心念王恩,可势单力孤,信不得出国,是以不得为王所知之。罪民心系小女,而她等谋逆未得见明,是以未曾相而告之!现惊悉马克白秘密练出……秘杀之士,由罪臣之女鲁小玲引领入国,想……想……想……杀……王……上于……前,拥立……杨过于后,杨过现以查明,实为王上……王上……之亲骨!且有……沙通天等人之证……罪臣上此……秘信……非是为了……荣华富贵……罪臣已经饮下鸩酒……小子鲁千民到而亦死,只求……与吾罪女……一刀两断……示以仁慈……余愿无求!’”
刘志恨哼了一笑,道:“看来,这可真是后院起火!这步棋可也算得上是高明,利用蒙古大军南下之机来行此发难!想来是以为大理国与蒙古定是两败俱伤,便是杀了我,大理国轻易也发不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