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不说话,仍是趴着,竟是不采他。
蓝老爹长叹一声道:“苍天啊,难道我蓝伯清为国除奸也是不对吗?”
胡三道:“那你是不知他是谁,为国除奸?老蓝,哥哥我说句真心话,咱们哥几个平日里抓一些小鱼小虾也就是了,真正的大奸恶者,你除得了吗?再说……”他偷看了刘志恨一眼,决意好好拍个马屁道:“这位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北地杀神!他于北地杀人逾万,为我大宋惨死的平民报了几多仇,是个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您老要除这样的奸?能行吗!我老胡不是个东西,也知道华夷大防!似铜先生这等人,谁要杀他,便先过我这口剑之一关!”
北地杀神这个名号于北地也是知者不多,很多人都以为这是妖邪作祟的传说,蓝老爹也是知道一,真个就是一,他就是知道北方有一个不知名的北地杀神,也不知是人是鬼,不过多是鬼吧,不是鬼,有那么杀的么?所过无人!只此一词就可见刘志恨在北地造下的孽有多深了。
但万万料不到,事上真有这么个人!
蓝老爹这才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这等人,可比之妖孽了,如何是他一个凡人能对付的,真真是来送死的。
忽然药么玄大叫道:“光明!”一掌拍出,掌上竟是发出无尽白光,这是他以自身苦修真气凝结在一起发出的大手印,是为光明大手印,这招手印中者无事,只是一团和气布身,日久天长,却是会变成一个失了本心的善人,那时,当真是走路都怕伤到蚂蚁命了。密宗可怕便见于此,这种大手印是大手印法的“最胜义心传”,专修气机,以我心破对方本心,端是邪门的无比,只是这种功法却能导人向善,也就成了密宗的正宗手段。
刘志恨也是横剑在手,一时间,他也凝成了杀气杀意杀心,三合为一,成杀机,便是一剑对着药么玄刺出。
药么玄却是丢了金钵,腾出另一只手拍了出来,这却不是大手印,而是化凝了全身不多的罡气,结成一掌,这是他于佛门中的无相神功、般若大能两者相糅合,形成的一种至奇,至秘,至奥,至绝的功夫。静式时,布成一整体气罩,令敌无隙可乘,其范围可大可小,随施者心意变化。远至丈外数尺不定,以施者功力而定,近者可贴附于体。若一旦聚之于掌,施发出来则能摧山裂岳,威猛绝伦。
刘志恨脸色大变!阿旋恒寺中的高手难缠,便见于此,个个都有绝艺,个个都是不凡,好不教人头疼。但此时他却是占着上风,一剑正好破对方那一光明大手印,此时他屈出右小指,长水剑出!
这一剑凝出的阴劲恰好地震开了药么玄的大迦叶气功,其后,先天功迸发,收起了小指改成了拳,狠狠迎上。
两人一合即退。
刘志恨的干戚剑垂下,由得剑上滴下了一滴血。
药么玄立于另边,双手下垂,一只手掌心被刺穿,血滴了个不停。另一只手则已经为刘志恨震碎,先天功的霸道可是出了名的。
那边,胡三轻易地把剑放在了蓝小蝶的颈上,蓝老爹只得举手投降,胡三将这二人好一番,正在边上等着,一见之下不由佩服自己的临机应变,如若是不然,自己不也是难逃这一死?
刘志恨得意道:“药么玄,你现在武功俱废,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帮你?,说吧,我一向是乐于助人的。”
药么玄却是淡然一笑道:“小僧既然出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今日一死,可慰我心……往生如来宝应无边,呵摩达多里法楔信……”言语越发的淡了,身上却是发出了金光,不消一会,金光散去,药么玄于地坐化了。
刘志恨转过身来道:“还有一个……”
胡三愕然道:“您不是说不杀我了么?”
刘志恨道:“没出息,我说的是你么?”
胡三这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不是我?那是谁?是了!定是那一直没出手的黑小子?”再一看,那黑衣人已然站了起来,却是心道:“这小子也算得上是一个知机的,一直没出手,只是这样铜先生也容不得他?真真是个杀神!”
黑衣人站了起来,他蒙着面,桌边还有一斗笠,斗笠上也罩着黑纱,可见这人不是特别爱干净,就是怕人看他的脸,只是他为什么怕人看他的脸呢?
刘志恨除了药么玄,心下大定,在他心中,除了这个药么玄,余者碌碌,皆不是他三两招的对手,一发杀了也没什么,只是这黑衣人方才也算得上是帮了他,刘志恨想想还是看在他方才出手的份上和他多说两句,便道:“你不说个名字吗?要是你名字不错,再向我说两句好话,说不得我真会放过你。”
黑衣人却是不语,反手一抽,却是又拽出了把刀,他一手剑来一手刀,竟是要刀剑齐用。
刘志恨顿时明白,这人内力也许不怎的,却是有奇招取胜,江湖上所有之奇招不足为怪,总有一两手特别另类的武功为常人所不知,便是这些奇招,每每让一些武功比对方高的胜不胜防,往往饮恨其下,不过刘志恨却是不放在心上,道:“来吧!”
黑衣人头,忽然双手舞动扑了上来,人未至,一股至冷之气扑面而来,刘志恨顿时明白,对方练的,竟是左道内功,这种内功,便是功力浅薄时,也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然而,却难得高深,就算到了高深,也会由于内功的原因宜而走火入魔,历来这种修炼左道的高人不在少数,但大多一经有成,立时遁入山中隐修,便是怕一旦出了事,不好收拾,往往凄惨死去,苦不堪言,却是没想,这个黑衣人用得正是这等武功!
刘志恨叹了口气,已然决意放他一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