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茂大笑声中,已经拍起手来,“好好好,张叔严果然是好谋划,以前是本将小瞧了张叔严,以为他只会冲锋陷阵,原来这谋略,也是不输于人!”
黄玉谭听得胡宗茂语气有些古怪,问道:“胡将军可是同意张将军的计策?”
胡宗茂嘿嘿笑道:“张叔严这算盘打得可真是不错,本将率部在这里死守,虽说本将自信楚欢绝不可能攻破贺州城,可是到时候本部却必定损失不小,而楚欢那边,也必然是损兵折将,等到这边两败俱伤,张将军挥师杀来,坐捡战功嘿嘿,黄先生,张叔严是不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黄玉谭皱起眉头,道:“胡将军,这话就说的不好听了,张将军与你,同时举兵,目的都是为了反对楚欢的暴虐,贵部与我部,乃是友军,我们共同的敌人,只能是楚欢,而我们最终的目的,也是齐心协力,歼灭楚欢的主力!”顿了顿,耐心道:“诚然,贵部坚守贺州城,与楚部厮杀,必然会损失不小,但是将军不可否认,即使楚欢攻城受创,但他麾下毕竟是将近两万精兵,就算士气低迷,却依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以贵部的实力,只可能守住贺州城,却很难歼灭楚部。”
胡宗茂闻言,心里便有些不痛快,此时也顾不得黄玉谭是西北名士,只是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将军,正是因为张将军知道贵部守城会经受巨大的损耗,所以才好心派我前来,告知将军,等到我部一到,贵部便可歇息,我部定会全力以赴,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与楚欢一决雌雄。”黄玉谭神情凝重,轻叹道:“这是张将军深思熟虑才拟定的计划,他已经存了战死沙场之心,务必要将楚部歼灭,张将军还说,就算我部全军覆没,也定然要将楚部消耗殆尽,到时候如果我部覆灭,那么贵部大可以出兵收拾残局。”
胡宗茂淡淡笑道:“张叔严还说了些什么?”
“张将军只望胡将军大局为重,能够按计划行事。”黄玉谭拱了拱手,“如何决断,还望将军定夺!”
胡宗茂正想说话,何魁却已经道:“黄先生,张将军当真是如此计划?”
“却是如此!”黄玉谭头道:“楚欢不灭,西北不宁,而且!”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张将军也应该知道,东方将军有一名侄女,正是嫁给了张将军的次子,他们是儿女亲家,东方将军在朔泉遇害,张将军断定是楚欢在背后捣鬼,所以从私怨来说,张将军也定然要取下楚欢的项上人头,以告慰东方将军的在天之灵!”
何魁头道:“既是如此,我部自然会全力配合张将军的计划,黄先生说的不错,我们的敌人,是楚欢,大战在即,贵我两部万万不能伤了和气。”
胡宗茂皱起眉头,想要说话,何魁不动声色向他使了个眼色,胡宗茂话在哽间,终究是忍耐下去,并无说话。
黄玉谭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么在下现在就返回金州,向张将军禀报这边的情况,胡将军放心,金州那边,已经是整装待发,只要贺州城坚守几日,张将军必然会率部来援!”行了一礼,道:“在下就此告辞!”
胡宗茂道:“黄先生一路顺风。”叫了人来,送黄玉谭出城。
黄玉谭刚刚出门,胡宗茂便看向何魁,十分不满道:“何书记,这种事情,怎能答应,难道你听不出来,张叔严这是要趁火打劫,他是想等到我和楚欢两败俱伤,然后过来抢夺功劳。”握着拳头,恨恨道:“歼灭楚欢,到时候不但位居首功,还能名扬天下,张叔严这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
何魁淡淡一笑,道:“将军息怒,张叔严这小把戏,卑职怎能看不出来?但是咱们用不着一口回绝,至少张叔严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以我们的兵力,在将军的率领之下,固然可以坚守贺州城,令楚欢铩羽而归,但是想要歼灭楚欢,却是十分困难。楚欢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他攻城失败,退守朔泉,朔泉是西关的中心,假以时日,他倒是可以恢复元气,而我们经过此战,必然损失惨重,等到楚欢卷土重来,那便岌岌可危,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但要守住贺州城,而且一定要找到机会,将楚欢的主力歼灭在贺州!”
胡宗茂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张叔严既然主动来战,我们又何必拂了他的一番美意。”何魁冷笑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张叔严去抢攻,与楚欢一决雌雄,等到他们双方杀的筋疲力尽,将军也用不着在城中等候,率兵杀过去,到时候这头功,依然是将军的。”
胡宗茂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起来,一拍脑袋,道:“真是犯了糊涂,差误了大事。不错,他张叔严既然可以趁火打劫,咱们又何必与他客气,到时候他与楚欢筋疲力尽,我们最后再去捡便宜!”向何魁感叹道:“老何,本将身边幸亏还有你这个明白人,你放心,此战成功,本将绝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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