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张了张嘴,看到楚欢皱起眉头,终究不敢多说,无可奈何退了出去,等到他退下之后,楚欢立刻让人找来祁宏,吩咐道:“派人盯住高廉!”让祁宏靠近,低耳几句,祁宏领命退下,还没出门,却见得轩辕胜才快步进来,身着甲胄,头盔夹在臂膀间,神情凝重。
楚欢见得轩辕胜才突然回来,心中立时便涌起不祥之感,立刻起身,问道:“轩辕,出了何事?”
轩辕胜才如今统领平西军,正在大规模整顿,这种时候,本来不会轻易从军营回城,可是此时却一脸凝重亲自回城,楚欢自然知道事关重大。
轩辕胜才进了厅内,正要行礼,楚欢已经道:“不用这样,你说,出了何事?”
轩辕胜才握拳道:“楚督,贺州和金州叛了!”
楚欢一怔,但瞬间皱眉道:“叛了?”西关道四州,甲、越、贺、金四州,楚欢坐镇越州,虽然控制了四营兵马,但是其他四营却还没能完全在掌握之中。
“甲州那边派了人去,贺州和金州也派了人,可是派去的人在半道之上,就得到了消息,驻守在贺州的巽字营和金州的艮字营,都已经先后叛变。”轩辕胜才也是紧皱眉头,“两座州城都已经被叛军控制,据人回报,两座城都已经封闭了城门,许入不许出,而且都公然打出了旗号!”
“什么旗号?”
轩辕胜才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道:“他们声称楚督谋害东方信,军政独揽,来西关赴任之后,不顾百姓死活,只知争权夺利,排除异己!”顿了顿,不好说下去,楚欢本来严峻的神情,此时反倒是淡定了不少,道:“你继续说。”
“他们四处宣扬,楚督这是存了谋反之心,若是任由大人在西关横行,整个西北都将陷入一场更大的劫难!”轩辕胜才冷笑道:“他们自称是被迫无奈,这才起兵反抗楚督的暴政,虽然已经造反,但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是只反楚督,不反朝廷!”
楚欢缓缓走回座位中,闭上双目,轩辕胜才靠近过去,道:“楚督,末将已经派遣方如水暗中快马加鞭赶去了甲州,驻守在甲州的两大营偏将,乾字营的偏将是出自西北军,与方如水关系很好,另一名乃是东方信的人,末将已经发了将领,令方如水以末将的名义,连同乾字营偏将,控制东方信的那名偏将,让他立刻交出兵权,调回朔泉,如果顺从,即刻调一营人马前来,留一营驻守甲州,但有反抗,以抗命之罪,就地斩杀。”
楚欢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颔首,轩辕胜才继续道:“调的一营人马过来,末将向楚督请令,发兵平叛!”
楚欢沉吟着,片刻之后,睁开眼睛,缓缓道:“朱凌岳出手了!”
轩辕胜才问道:“大人是说,贺州和金州的叛乱,与朱凌岳有干系?”
楚欢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缓缓道:“轩辕,依你之见,没有朱凌岳的支持,驻守在贺州和金州的平西军两营敢不敢叛?”
轩辕胜才想了一想,终于摇头道:“那是自寻死路,楚督说得对,如果没有朱凌岳在背后支持,这两营统领绝不敢举兵造反!”
“朱凌岳被我逼急了。”楚欢起身来,背负双手,冷笑道:“他在西关布置势力,那自然是想让西关上下也在他的掌控之下,为了能控制西关,无论是在军事、政事甚至是在商业上,他都做了精心的布置,向西关大肆渗透!”
轩辕胜才道:“当他煞费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楚督连根扫起,朱凌岳自然不甘心!”
“不管他有没有野心,至少有一可以确定,他还没有准备好。”楚欢轻声道:“他对我恨之入骨,可是目下的形势,他知道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可是他又无法接受我镇守西关,所以利用巽字营和艮字营发起叛乱,却是他当前最好的选择。”
“楚督觉得他要用这两营做大文章?”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指使两营叛乱,目的还是想将我逼出西关,如果可能,甚至以此为时机,军事占据西关。”楚欢的双眸闪着冷厉的神色,“朱凌岳是想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