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一怔,随即道:“可是可是我不会!”
“少喝一。”楚欢已经拿起酒壶,斟满酒杯,推给苏娘,“这些日子,府里辛苦你,我敬你。”抱着酒坛子,又是仰首痛饮。
素娘拿着酒杯,轻轻嘬了一小口,见到楚欢看着自己,竟是不敢违抗,强忍着喝了小半杯,感觉到辛辣无比,顿时脸上发烧,吐着舌头,那样儿即使俏媚。
楚欢笑了一笑,道:“少喝酒,对身体有益无害。”自顾自饮酒。
片刻功夫,一坛酒便下肚,楚欢又拍开另一坛,他一口菜也不吃,心情不好,再加上喝急救,已经有了几分醉态,素娘看在眼中,不由心疼,劝道:“二郎,你别喝了,你喝了好多,这样会伤身体的!”
楚欢也不理会,饮酒如饮水,素娘又劝,楚欢已经摆手道:“不用不用劝我,男人男人醉酒,那是稀松平常稀松平常的事儿。”他双眼已经有些发红,显然是醉了,“素娘,我知道凌霜不想进宫,可是我不能阻止,你可知道,我费尽心思来到京城,跟随齐王,为的是什么?”
素娘茫然,摇摇头。
楚欢又是一大口,冷笑道:“什么皇帝,什么齐王,他们又算什么,我楚欢又怎能被他们驱使可是,我现在!”
素娘听他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花容失色,看见门窗关好,急忙道:“二郎,你别乱说话,这叫人听去那可那可了不得!”
楚欢醉意酣然,笑道:“不要怕,无人偷听,若是若是有人,我就知道,素娘,我我其实比你想的要厉害要厉害得多!”
素娘从未见楚欢这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楚欢却是喃喃自语起来:“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素娘,你知道你知道战士和刺客之间的区别区别吗?”
素娘摇摇头,只怕楚欢说出更大逆不道之言,急道:“二郎,你醉了,我扶你去歇息,你你别喝了,也别乱说胡话!”
楚欢盯着素娘眼睛,道:“战士战士勇猛厮杀,敌手相见,拔刀出鞘,毫毫不犹豫不是敌死,就是就是我亡就算杀死敌手,自己自己也是要付出代价,正所谓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可是刺客不同,刺客刺客是忍耐的高手,他们他们会等待机会,机会机会如果不出现,就会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等待着那一击必杀的机会一击必杀!”
素娘听得有些迷糊,不知道楚欢到底想说什么。
“战士光明磊落,刺客隐忍阴险其实我很想做战士,可是可是战士需要敌人,我他娘的我他娘的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我做不成战士,就只能就只能做刺客!”楚欢盯着素娘眼睛,他似乎是将自己心里压抑太久的东西吐诉出来,“我也会等待,等待着我的敌人,等待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双眼已经垂下,从安邑返京,一路辛累,回府之后,更无休息,知道凌霜已经进宫,他心情也是不好,再加上片刻之间如同饮水般灌下两坛酒,他此时只感到醉意和倦意同时袭来,眼皮子竟是慢慢垂下去,难以睁开,不由便趴在桌子上。
素娘见楚欢趴在桌子上不动,忙轻声道:“二郎,二郎,你怎么了?”
楚欢并不应答,素娘起身来,怜爱道:“你要是歇息,不能在桌子上,待会儿会着凉,你你起来,我扶你扶你去歇息!”
楚欢似乎听到,含糊不清道:“不用我这里趴趴一会儿就好!”
素娘叹道:“这不成,来,我扶你先到床上去歇着,我去让人给你做醒酒汤。”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去扶楚欢。
她力气不小,将楚欢扶起,楚欢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素娘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妨,更何况她本就是楚欢的妻子,肌肤接触根本不违礼制,将楚欢胳膊架起来,扶着他往床边去,却还是觉得楚欢实在有些沉重,咬着牙好不容易扶到床边,却听得楚欢已经咕囔道:“你身上身上好香真是好闻!”
素娘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发烧,正要将楚欢放下,楚欢迷迷糊糊瞧见床铺就在前面,身体往下倒去,他手还搭在素娘的肩头,他倒下去不要紧,却已经是将素娘也带到床上,素娘虽然比之普通女子力气要大,可是怎能与楚欢相比,竟是身不由己被带下去,惊骇之间,她的身体已经正面朝下卧在床上,楚欢一条腿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抬起搭在她的腰间,那一条手,还兀自搭在她的肩头,就似是在抱着她。
素娘心惊胆战,一扭头,却发现楚欢的脸庞近在咫尺,与自己脸庞不到一指之长,口中喷出来的酒气颇有些呛人,只可惜大老爷此时双目却是闭上,素娘咬着红唇,瞪着楚欢的脸,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带着坚毅的男人气息的脸,素娘从没有与楚欢离得如此之近,更是没有被男人如此抱着,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