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尚已经抬起头来,双目生寒,盯着厉王孙,“那个贱女人,原来是你一早就安排的。厉王孙,这笔账,今天咱们要好好算,等老子拿下了你,要将你连同那贱人扒皮抽骨!”
厉王孙看也不看袁崇尚,向楚欢问道:“楚大人,袁崇尚身为一道总督,神衣卫密见他,自然是对他十分的信任,可是连这等机密要事他都要对身边的女人提起,这样的人,还值得你相信?我只怕你是被此人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楚欢摇头道:“其实你比我更明白,袁总督当然不可能将这等要事透漏给别人,但是你安排在袁总督身边的那位三夫人,却rì夜都在监视着袁总督的行踪,那夜神衣卫化装密见袁总督,恰好那位三夫人察觉到了此事,她虽然不敢接近过去,但是在神衣卫离开之后,立刻从袁总督嘴中得到了神衣卫潜入太原城的消息。”
厉王孙皱眉道:“楚大人,你越说厉某就越糊涂了,你不是说袁崇尚不可能将此等机密大事告诉身边人吗?可是你现在又说三夫人从袁崇尚口中知道了神衣卫的消息!”他摇了摇头,叹道:“楚大人,厉某知道你最近患病,难道连脑子也糊涂了?”
官员们一个个依然是心惊胆战,直到此时,他们依然无法确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木将军,听厉王孙此言,众人倒真是有几分怀疑,楚欢说话自相矛盾,难不成楚欢真的病糊涂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楚欢哈哈一笑,道:“听上去似乎很矛盾,但是说穿了,却简单得很,只因为三夫人从袁总督口中得到消息的时候,袁总督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那些话。”
此言一出,不少人更是迷糊,袁崇尚脸上更是显出羞惭之sè。
寇chūn再一次在旁问道:“楚大人,你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总督大人说过的话,他他怎可能不知道?”
“寇主事,本官问你,如果你半夜说梦话,可知道自己说过些什么?”楚欢反问道。
寇chūn奇道:“这与说梦话有何干系?”
楚欢冷淡一笑,道:“只因为袁总督透漏这倒机密大事的时候,就如同是在说梦话。”顿了顿,才缓缓道:“本官说过,天门道有术道,术道之中,多有高手,听香小榭的吴娃儿是术道中人,而这位三夫人,恰恰也是术道中人!”
众人微微sè变,楚欢已经继续道:“虽说吴娃儿与三夫人同属术道,但是两者却又有所差别,她二人都修习过天门道的妖术,吴娃儿修炼的是媚术,而三夫人修炼的,是幻术!”
“幻术?”
“无论是幻术还是媚术,都不新鲜。”楚欢冷笑道:“不过这等歪门邪道的功夫,从来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其实三教九流之中的一些杂耍艺人,就要善于幻术者,他们能够变戏法,扰乱人的正常判断,只不过那时最低等的幻术,这位三夫人出身天门道,擅长的自然也不回事街头卖艺的那种低级幻术!”
“你是说,三夫人以幻术控制了袁崇尚,从他口中得知了神衣卫的所在?”厉王孙眼角跳动,盯着楚欢眼睛问道。
楚欢头道:“其实这位三夫人的幻术未必很高,她需要利用药物来配合她使用幻术!”
袁崇尚双眉一紧,看着楚欢,问道:“楚大人,你说的是!”
“杏仁茶!”楚欢缓缓道:“袁总督,你这几年每天饮用的杏仁茶,实际上就是迷幻药物!”轻叹道:“其实你自己早该明白,普普通通的杏仁茶,却能让你坚持几年饮用,这未必只是习惯那样简单吧那天三夫人发现神衣卫与你秘密接触,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是自然明白来者不是普通人,所以利用幻术,从你的口中得到了有关神衣卫的所有情报!”瞥了厉王孙一样,“而这些情报,很快也就被送交给了木将军!”
“这个贱人。”袁崇尚瞳孔收缩,牙齿紧咬,楚欢却已经道:“木将军知道了神衣卫的情报,立刻就派出了人手,对神衣卫发动了突然袭击!”摇头叹道:“只可惜神衣卫至死都以为是袁总督出卖了他们,木将军的手段,确实是非同一般。”
厉王孙摇头道:“你既说神衣卫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抓捕黄天易,天门道为何要插手此事?难道黄天易也是天门道的人,所以天门道才出手相助?”
“对与天门道来说,只要与朝廷为敌,就都有可能成为天门道徒。”楚欢平静道:“实际上天门道对黄家大有兴趣。黄家在安邑算得上是根深蒂固,人脉广阔,最为紧要的事,黄家的手中,有大批的钱粮,天门道想要作乱,人、钱、粮三者不可或缺,如果能将黄家也拉入天门道,天门道自然是势力大涨。出手袭击神衣卫,也就等若帮了黄家,施人以恩,天门道自然可以在事后找到黄天易,拉拢他投入天门,即使不成功,安邑多一支这样的反朝廷势力,天门道自然也是乐意见到的。”
厉王孙轻拍了拍手,此时他的手却又变成了血肉之sè,与方才干枯之sè大不相同,听他笑道:“楚大人这番高论,真是让人钦佩。只不过你似乎忘记了,我向你透漏的,可不止四个字!”
“神衣卫一事,已经暴漏出将在公门之言。”楚欢看着厉王孙,“至若老君夕破,厉王孙,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确实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