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静道:“你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老三。你我都知道,西山道卫所军指挥使罗世恒与老三有瓜葛,你在忠义庄被刺,罗世恒带人追杀,你自然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老三。”
瀛仁眉头锁在一起,摇头道:“太子哥哥,我不相信三哥三哥真的会那样做。”
“但是你一定这样想过。”太子平静道:“不过这只是开始,你当然不会只以为老三会对你动手,所以你慢慢地会想到,前往忠义庄,是我派你前去,此事无比机密,事先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老三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派人埋伏在那里?”
瀛仁自然料不到太子会突然如此直言,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应对。
太子轻叹道:“你先是怀疑过老三,随后怀疑过我,这一,你其实不必隐瞒的。”
“太子哥哥,你你多想了。”瀛仁摇头道:“你和三哥都是我的兄长,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你们不会伤害我。”
太子摇头道:“古往今来,兄弟争储,血流成河,史书所载,鲜血一片,这个你难道不知道?”
瀛仁的脸sè已经难看起来。
太子凝视着瀛仁的双眼,嘴角泛起笑,道:“瀛仁,你告诉我,在你心中,如果让你选择,你是宁可相信是本宫要杀你,还是老三要杀你?”
瀛仁苦笑道:“太子哥哥,你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
“你告诉本宫!”太子神情严厉起来。
瀛仁一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墩上,抱着头,低头不语,半晌才抬头道:“我不相信你们会害我,即使古往今来流了那么多的血,但是我还是不相信!”
太子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双手抬起,道:“瀛仁,你过来!”
瀛仁起身来,走上前,太子抱住瀛仁的脖子,柔声道:“你可知道,你这句回答,是本宫今年来听到的最让本宫开心的一句话。”
他放开瀛仁,才正sè道:“本宫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忠义庄为何会有埋伏,但是本宫不会害你,老三也不会害你。”
瀛仁头。
“很多人心里都在想着,老三要与我争夺太子之位,所以我与老三必定水火不容。”太子冷笑道:“只是很多人都忘记了,我与老三是兄弟,我从不相信老三对我有敌意。”
瀛仁问道:“太子哥哥,你你真的这样认为?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许多人都知道,这些年三哥势力渐大,很多官员都拜在他的门下。”瀛仁皱眉道:“而且而且很多人都在私下里放布谣言!”
“谣言?”太子笑道:“是否说老三想要夺了我的储君之位?”
瀛仁一怔。
太子淡淡笑道:“瀛仁,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成为一国之君吗?”摇头叹道:“五年前,本宫就已经对那把椅子失去了兴趣。身处权利之中,或许会为权力迷惑心智,但是当夜深人静,坐在轮椅上,就在这园子里静静想一想,那时候你才发现,什么功名利禄王图霸业都是过眼云烟而已,人生在世,求的不过是心中安宁,没有这样的体会,也就永远不会知道安宁的宝贵!”说到这里,太子闭上双眸,双手抬起朝向夜空,他呼吸均匀,园子里的空气清鲜,置身这美丽的画卷之中,当中是恍若仙境。
楚欢安静地站在轮椅后面,自始至终平静如水。
这是太子与齐王的谈话,他自然不会插嘴一句。
“老三不可怕,可怕的只是想利用老三谋图私利的那些人。”太子眼睛依然闭着,双手已经像拥抱夜空一样敞开着:“他们都说,老三文韬武略,rì后如果能继承大统,必定会成为一代英主,有些话,说一遍两遍,你会知道是假的,但是当无数人说了无数遍,本来是假的东西,也就慢慢变成真的了。”
齐王问道:“太子哥哥,三哥是否真的要抢你的储君之位?”
“不是他想。”太子终于睁开眼睛,摇头道:“是那些想利用他为工具,想要永享富贵的人想要他继承大统。”他看着瀛仁,平静道:“我不会害你,老三更不会害你,但是那些觉得你是拦路石的人们却想害你。”
齐王皱眉问道:“太子哥哥,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很多人以为罗世恒是老三的人,但是他们往往忘记一个事实,罗世恒不是拜在老三门下。”太子缓缓道:“罗世恒真正的主人,是安国公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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