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出了门,他知道村子前面不远就有一条小河,村里人吃水洗衣服啥的都是往那里去,经过几户人家,天虽然刚亮堂没多久,但是村里人也都打开了门。
楚欢经过之时,庄户人家十分疑惑地看着楚欢,楚欢则是笑着头,路人都不认识,也不搭理,行了片刻,只见前面几名庄稼汉迎面而来,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边走边叨咕着什么,便是楚欢停在旁边微笑向那几人头打招呼,这几人却也似乎没看见,唉声叹气走过去,楚欢隐隐听见一人道:“回头大伙儿凑些银钱,不管怎么说,大栓既然去了,总要入土为安才是!”
楚欢心中狐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却觉得十分诡异,到了村前的河边,现在河边洗了脸,便拎着一桶水往回走。
到了家里,素娘已经在灶台边熬粥,他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只有半缸水,便又提着木桶去打了两桶水回来。
刚想歇下,进去看看母亲,素娘已经道:“家里柴火不多了!”说完这句话,也不看楚欢,更不多言。
楚欢看了看灶边,堆放的柴火确实不多,而且也知道即将入冬,冬日里家里若是没有柴火,那就更加难以过冬了。
瞧着这天越来越冷,已是临近冬日,自己还真是要在这阵子多准备些柴火,呵呵笑道:“我现在就去砍柴去!”记得村子东头有一片树林子,颇为茂密,如今深秋,在那边自然能砍到不少木柴。
八年未归,又见到家中如此清贫,楚欢心中暗暗惭愧,虽然控制这具身体的是另外一个灵魂,但是这具身体毕竟是为人之子,此时别说只是让楚欢担水砍柴,便是做再苦再累的事情,楚欢那也是心甘情愿,心中却是想着尽可能地补偿她们,日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家中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缺了一处小口子,还有些生锈,楚欢在外面找了石头磨了磨,又从家中拿了一条粗绳子,这才出门而去。
他一路往东头去,忽见得前面不远有一处大门大户人家,处在村子最东头,与存在其他低矮的房舍大不相同。
青砖白瓦,围了院子,一看就与别家人不同,远远便能瞧见这户人家,楚欢心里奇怪,记忆之中,似乎村子里都是清苦百姓,并无这样的大户人家。
渐近那户人家,便听得哭声传来,又听得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大声叫道:“你们害死了我大哥,我要与你们见官……呜呜呜,我大哥就是被你们逼死的……!”
楚欢十分奇怪,加快步子过去,只见那户人家紧闭大门,朱红色的大门十分显眼,但是此时在那大门前,却有一人正边哭边叫,楚欢瞧那人身影,身形矮小,竟是觉得有几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略一沉吟,眉头一展,终是想起来。
昨夜他回家途中,经过一片湖泊,在湖里洗澡,岸边经过几个人影,当时便有人哭哭啼啼,他当时没有上岸,但却看得清楚,当时经过湖边哭泣之人,似乎就是眼前那人。
他听那人叫喊,似乎是死了大哥,听那意思,此人大哥竟似乎是被这大户人家逼死,虽然不明其中缘由,却已经皱起眉头来。
便在此时,猛听得院子里传出狗吠之声,随即便见到那大门“嘎”地一声打开,两条凶恶的狼狗已从那大门之中窜出来,在门前哭叫的小个子见得两条狼狗窜出来,“哎呀”叫了一声,连退几步,一时没留神,踩到一块石头,便即摔倒在地。
那两头狼狗似乎想要扑上来,但是狼狗脖子上却系着绳子,两条绳子牵在一人手中,那人也已经从大门内出来,穿一身蓝色锦袍,上身更是套一件紫色毛边锦裘,腰束锦带,头戴软绵,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貌不惊人,此时正牵着两根栓狗的绳子,指着那跌倒在地的小个子哈哈大笑道:“瞧瞧,瞧瞧,两条狗就将他吓得屁滚尿流,这样的狗杂种也敢到我门前叫嚷,还真是不想活了不成!”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穿着黑色劲衣,看起来十分强壮,另一人一袭黑袍,干干瘦瘦,戴着黑帽子,瘦长的脸上长着两只骨碌直转的小眼睛,抬手指着小个子骂道:“有人生没人养的小杂种,还不快滚,我们家冯老爷今天心情好,饶你这一遭,要是还不快滚,打折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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