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话说完,段正雄也看不透他的眼光,因为他总是戴着一幅紫色的眼镜,但是从他的脸色看得出来,他确实有几份激动,段正雄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个病一背就是十几年,如果不是这次治好了,我还真不想熬下去了。”
“你以前的宿疾也已经治好了吗?”张建国忙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这些年就因为这个毛病,我的性格改变了很多,”
段正雄叹息道,“为人暴躁易怒,又特别缺乏耐性,幸亏各位兄弟有客人之量,公司才有现在的局面啊!”张建国直直地望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判断他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段正雄没有看他,而是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当中:“十几年了,回想起来真不容易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大家围在一张办公桌上吃盒饭的情景。”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张建国有些激动地问道。
“永远都忘不了,”
段正雄叹了口气,“我觉得那时候是最开心的日子,现在有了钱,反而找不回那种感觉。”
、4‘是啊,大家都有钱了,”
张建国也叹了口气,“人有了钱,想法就不一样了。”
“钱对人的诱惑确实是无穷的,但是当我在生死线上打了个转之后,我才发现,钱也确实不是万能的,”
段正雄抬头望着天花板平静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某些做法太过偏激,很有些对不起大家了。”
“段总,你怎么会这么想?”张建国忙问道。
“我的有些做法,大家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看法的,这我都知道,”
段正雄若有所思地说道,“比如说增资扩股的问题,其实大家都希望扩大市场融资的份额,因为象我们公司现在的样子,只要融资规模越大,大家手中的钱就增值越快。”
“这个……”
张建国想了想说道,“你想降低营运的风险,这我们大家还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毕竟融资规模越大,不可预知的风险因素就越多。”
“建国,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跟我说说掏心窝的话吗?”段正雄有些悲哀地说道,“看来现在我们之间的情份确实淡了很多啊!”张建国沉默了半晌,然后有些低沉地说道:“其实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主要还是因为每个阶段的决策很成功,而这些,几乎全是你的功绩,在这一上,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你的这种做法,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对于自己付出的心血,谁也不想让它付之东流。”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段正雄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以前一直将市场融资的份额控制在百分之二十以下,确实是想对段氏集团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也许因为这一,和各位兄弟之间,种下了一些不信任的因素。”
“也许吧,”
张建国缓缓地说道,“但是对于一个能够知足的人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因为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自己的钱能够由几千万变成十几亿甚至数十亿,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所以反过来想一下,或许我们应该常怀感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