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此碗的釉面光泽度强,釉虽薄但硬度大,基本没有唐五代尚有的流釉、堆釉和干釉现象,而且胎釉结合的非常紧密,因此,楚琛判断,这只碗应该是宋代中期时的耀州窑作品。
宋代的耀州窑施釉工艺尚有缺乏,因此器物反面挨近足部及底部经常呈现漏施釉的状况。这些漏釉的露胎处,呈现出一些酱色的氧化铁所造成的小斑块。因为胎土中所含铁的成分较高,在器身之外的下部釉薄处,也经常隐约透露出一些淡褐色。这些特征都是后仿品无法仿出的,也是判定真假的一个重要依据。
而这只小碗,就有这样的真品特征,另外,楚琛用高倍放大镜来打量,胎体也无铁质小颗粒,不施化妆土,但有明显的白色介面层,这都符合当时的工艺特征。
看完了胎釉,楚琛又仔细的打量了此碗的纹饰,此碗外壁有刻花装饰。其以直刀和斜刀交替使用的“半刀泥”技法来表现缠枝花卉纹样的阴阳向背,刀法圆活、犀利、流畅,有力而肯定,立体感强,具有简洁豪放的装饰效果。
看到这里,楚琛基本有八分的把握,认定这是一件真品了,不过此碗应该是一件出土器,碗上还有一些土锈和土泌,既然是鉴定,那这些应该也仔细观察过才行。
他用指甲刮了刮土锈,确实如一般认为的真品那样刮不掉,再仔细观察土锈,却让他觉得这土锈总有一些怪异的感觉,这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要知道,他的身体经过异能的改造之后,感觉已经越发的敏锐了,突然出现怪异的感觉,让他瞬间就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连忙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土泌,却清楚看到釉泡有大量沁土,而且和自然形成的沁土很不一样,看到这里,他知道,这只碗很可能是件赝品。
土锈和土泌是假的,碗却看起来是真的,这让楚琛多少有些奇怪,于是他干脆的就使用上了灵宝眼,而异能的结果却让他非常吃惊。
于是他连忙重新对此碗仔细观察,马上就根据灵宝眼指出的地方,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这让他心惊之余,也不由感叹作伪者的手艺之高。
“楚先生,我这只碗你觉得怎么样?”见楚琛把小碗放回盒子之后,冯正坚就问了一句。
“这东西,我看不准!”楚琛摇头道。
“什么!怎么可能不准啊!”冯正坚满脸惊讶的说道:“我这只碗可是正宗的宋代的耀州窑真品啊!你看看这釉,这胎,它哪像是赝品?”
楚琛连忙说道:“冯老板,您先别急!东西对不对,我指几处地方,您就知道了。”
说着,他把小碗拿重新拿到手中,打开强光手电,对着碗内壁的一处地方照了过去:“冯老板,您看这里!”
冯老板顺着手电看了过去,马上脸色发白,在强光手电的映射下,那处地方可以隐约的到看到一条痕迹,而经验丰富的他,当即就明白,自己的这只碗,应该是老胎新接了。
冯正坚呆愣了半响,才摇着头苦笑道:“没想到啊,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一次捡漏,却不过是又打了一次眼而已。要不是今天把它拿出来,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楚先生,这次真是谢谢您了!”
说来冯正坚这次也是突发其想,他本来是准备拿一件高仿来试试楚琛的眼力,不过他突然想到,或许可以用人们的思维误区,打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他就换上了他一直以为是真品的这只耀州窑青釉碗,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不用!”楚琛摆了摆手说道:“这只碗其实也让我开了一次眼界,说实在的,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碗是件真品,最后还是看到上面的土锈和土沁,我才反应过来这只碗有问题。”
“土锈和土沁?”冯正坚闻言有些疑惑的把碗上的土锈和土沁,重新打量了一遍,说道:“这土锈和土沁不是对的吗?哪里有问题?”
“这并不是真的土锈和土沁,而是人为添加上去的。”楚琛解释道:“一般人认为出土瓷器只要是真品,那上面的土锈肯定非常坚硬,清除不掉,还有沁土会渗入釉泡里面,甚至深入胎骨,用高倍放大镜可以非常容易的观察到。”
“其实,这种现象虽然也有,但是并不多见,而市面上许多有这两种现象的所谓出土瓷器,其实都是伪造的。”
“怎么说?”冯正坚开口问道。
“咱们先说土锈。”楚琛说道:“想必冯老板你也知道,现代的一些强力胶的粘力是非常强的,即使用热水蒸煮、刀具削刮也很难清除掉,而那些作伪者,就把黄土和色料掺和着强力胶,附着在器物表面,从而形成了土锈。”
“而土沁,则是采用强酸兼用高强压力,把色颜渗透进去所造成的,它的原理和翡翠c货中的炝色手段非常相似,您想啊,连翡翠都可以渗透进去,何况是硬度比翡翠低的多的瓷器呢?这两种伪造“出土瓷器”的手段也并非出现了没多久,最迟六七年前就有了,而且上当的人并不少,即使许多专家都在上面打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