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眼巴巴等了许久的左磊,连忙拿出了锦盒里的笔筒,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说道:“小琛,这么精致的御制剔红笔筒可很少见,要十几二十万吧?”
楚琛微笑着摇头道:“要不了那么多,十万而已!”
“不会吧!这么便宜?”左磊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买的,也只有你这个半吊子才会老被别人当冤大头!”赵齐瑞从小房间出来,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左磊冷笑道:“你又比我好多少?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花了五十万把一幅只值三十万的画,买下来的?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赵齐瑞把手上的盒子放到茶几上,笑道:“至少我五十步比你一百步强!”
楚琛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俩斗嘴,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只双耳三足鼎式炉,那清晰可见的大小开片,和金丝铁线纹路,不禁让楚琛惊呼了一声。
“哥窑三足炉?!”
这一声惊呼,顿时让还在斗嘴的两人停了下来,赵齐瑞哈哈一笑道:“对,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只哥窑双耳三足炉,你先看看真伪再说!”
左磊深深的看了眼前这只三足炉一眼,语气有些埋怨的说道:“老赵,家里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跟我说一声,实在有些不厚道啊!”
赵齐瑞嘿嘿一笑道:“咱从小玩到大,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如果你知道我家有这么一件东西,还不死乞白赖的想从我这搞到手,如果我不给你,烦都要被你烦死。”
“我是那种人吗?”
赵齐瑞嗤笑一声说道:“那我问问你,之前我的那件一件清代的仿哥窑釉花棱双耳扁壶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听到赵齐瑞提起这件事,左磊也只能讪笑了几声,那件东西,确实是他赖在赵齐瑞家不肯走,赵齐瑞没办法之后,才转手给他的。
与此同时,楚琛小心的托起锦盒里的那件双耳三足炉,认真细致的打量了起来。
熟悉瓷器的人,没有哪个会没听过大名鼎鼎的哥窑,其以紫口铁足,金丝铁线,攒珠聚球闻名于世。
关于金丝铁线还有一个传说,相传,宋代龙泉有一位很出名的制瓷艺人,姓章,名村根,他便是传说中的章生一、章生二的父亲。
章村根的擅长制青瓷而闻名遐迩,生一、生二兄弟俩自小随父学艺,老大章生一厚道、肯学、吃苦,深得其父真传,章生二同样也有绝技在身。章村根去世之后,兄弟俩分家,各开了一家窑厂。
老大章生一所开的窑厂即为哥窑,老二章生二所开的窑厂即为弟窑。兄弟俩都烧造青瓷,都各有成就。但老大技高一筹,烧出“紫口铁足”的青瓷,一时名满天下,其声名传至皇帝,龙颜大悦,钦定指名要章生一为其烧造青瓷。
老二心眼小,心生妒意,趁其兄不注意,把粘土扔进了章生一的釉缸中,老大用掺了粘土的釉施在坯上,烧成后一开窑,他惊呆了,满窑的瓷器的表面的釉面全都开裂了,裂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曲有直,且形状各异,有的像鱼子,有的像柳叶,有的像蟹爪。
这让老大一时间欲哭无泪,痛定思痛之后,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泡了一杯茶,把浓浓的茶水涂在瓷器上,裂纹马上变成茶色线条,又把墨汁涂上去,裂纹立即变成黑色线条,这样,不经意中就形成了闻名遐迩的“金丝铁线”。
当然,故事就是故事,只能给大家增加茶余饭后的谈资,肯定当不得真,不过正因为有这样的民间故事,可见当时的人们对哥窑瓷器的喜爱程度。
楚琛手中的这一件三足炉,就有明显的金丝铁线,并且金丝是一张小网,铁线又是一张小网。看上去,好像金丝线纹上面,又覆盖了一张铁线网纹,两色网纹线,各行其势,互不相干。
大网纹小网纹合称为“面圾破”,看出来密而不疏,曲而不直,这正是典型的传世哥窑的基本特征。
哥窑器胎体大都是紫黑色或棕黄色,器皿口部口边缘釉薄处由于隐纹露出胎色而呈黄褐色,同时在底足未挂釉处呈现铁黑色,故有“紫口铁足”之说。
打量过金丝铁线,楚琛又仔细观察了此炉的“紫口铁足”,确实也和真品的特征一般无二。接着,他又看了此炉的釉,只见釉面看起来并不光洁,但有一层如酥油之光,釉质较深浊不清透,釉层厚薄不匀,这也符合宋代哥窑的工艺特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