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笑道:“酒的好坏还在其次,喝酒主要看心情,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们持投缘。”
周山虎忙着给每个人倒上酒”他们又同干了一碗,开始相互敬酒,周山虎陪张扬喝了一小碗酒,夹了个野鸡腿给他虽然是农家菜,可做得很地道,张扬道:“手艺不错。”
周山河道:“虎子做饭好吃“平时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是他做饭。”
周山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瞎做呗,俺爹妈死得早,小时候就自己做饭,做了十几年怎么着也得有长进。”
张扬想起今天他在山路上出拳把那个盗窃犯放倒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我看你出拳也很利索,过去练过功夫吧?”
周山虎了头:“打小就跟我爷爷一起练举,会一些野把式。”
周山松道:“虎子的功夫是俺们村里最好的。”
周山河道:“别说俺们村,就算是俺们乡也能数的着,虎子一掌能劈开三块砖,一脚能踢断一棵树。”
周山虎脸红了:“别瞎说,让两位大哥笑话。”
张扬和姜亮都笑了起来,姜亮道:“看得出来,今天你一拳把那个盗窃犯放倒真是干脆利索功夫不错。”
周山虎道:“俺小时候淘气,经常跟人打架,每次打架回来,俺爷爷都会狠揍俺一顿说练拳不是为了欺负人的是为了强身健体。”
张扬道:“不欺负人也不能被人欺负。”
周山虎道:“大哥,你们俩都是公丵安吧?”
张扬道:“他是我不是!”
周山虎道:“大哥是干啥的?”
张扬道:“我在南锡工作!”
周山虎道:“南锡?俺们乡里前眸子有个工程队去南锡打工,我差一就跟着去了”这不,我正琢磨着等开春去那边投奔他们找活干呢。”
张扬笑道:“小伙子出去闯闯总是好的你要是去南锡可以去体委找我,回头我把地址给你留下。”
周山虎激动地连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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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喝得高兴,外面突然传来咳嗽声,村支书周友金慢吞吞的溜达了过来,周山虎从门缝里看到是他大爷慌忙把门打开了:“大爷,您怎么来了?快请屋里坐!”
周友金进了屋子,把帽子摘下来了一掉了掸上面的雪,故意装出吃了一惊的样子:“虎子”家里这么多人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张扬对这个市绘的支书没多少好感,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这厮八成是闻到了香味儿,过来蹭酒喝的,可小石洼村毕竟是人家的地界,客气一也是应该的,张扬笑道:“周支书啊,赶紧坐,赶紧坐,大冷的天,喝杯酒暖和暖和”
周友金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可一屁股就在周山虎的位置上坐下了,周山虎赶紧给他拿了个小黑碗,倒了一碗酒,周友金也不等别人招呼他,自己端起酒碗笑道:“打扰了,我自罚一杯。”吱喳一口,喝了大半下,拿起筷子夹了根鸡脖子啃了一口,眯起小眼睛道:“好酒啊!茅台吧?”
姜亮笑道:“一听就知道周支书是喝酒的行家。”他拆了一盒烟,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周友金客气了一番接了过去,先给姜亮上,然后自己才上,用力裹了几口,这好烟好酒品起来就是带劲儿。周友金道:“虎子,赶紧给两位贵客敬酒啊!真不懂事,还要我说你”
周山虎了头,去给张扬端酒,张扬笑道:“不用,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咱们随意喝,开心就行。”
姜亮主动和周友金喝了一杯,落下酒碗道:“周支书,陈校长这个人您熟悉吗?”
周友金抽了。烟道:“你说的是陈爱国吧?”
姜亮了头。
周友金道:“他不是我们本地人,当初也是下乡知青,刚来我们小石洼村的时候也是个积极分子,后来因为散播反动言垩论被乡里抓去批斗,为了他的事情”俺爹当年没少挨批评,在乡里关了一阵子,回来后整个人就闷了,后来知青回城,别人都走了,只有他没走,说是家里没啥亲人了”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办起了小学校,俺爹帮了他不少的忙,因为他是外姓,村里人都欺负他,每次都是俺爹替他解围。成丵立小学校之后,他代课很认真,渐渐获得了村里人的尊重,不过他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除了见到学生有笑脸,对我们村里人都是爱理不理的,可能因为他看不起俺们这些山里人吧。”,周友金又喝了一口酒道:“咋啦,你们去找他了?是不是碰了钉子?陈爱国这个人见谁都那样,爱理不理的,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扬道:“周支书”你听说过王均瑶这个人吗?”
周友金摇了摇头道:“都说过了,他们来这里那会儿,我刚巧在外边,这些知青都是城里来的,也看不起俺们这些乡下人”这事儿陈爱国最清楚”你们问他,他一定知道。”,
周友金虽然很馋酒,可酒量不怎么样,喝了三碗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周山虎好不容易才把他劝走,临走的时候,姜亮拿了瓶茅台让他带走,又将抽剩的那盒烟塞到他口袋里,周友金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周山虎扶着周友金离开之后,他两个哥们都开始抱不平,周山松道:“没见过这样当大爷的,虎子就剩下这间破房子,他还想着讹走?还党支书呢。”
周山河道:“屁的党支书,就知道贪小便宜”不是因为老支书的威信摆在那儿,谁会选他。”
张扬笑道:“咱们喝酒,别提不开心的事悄”
当晚他们一直喝到晚上十一,周山松和周山河两个夺摇摇晃晃的离开,外面的雪仍然未停,周山松把自己的大床让给张扬和姜亮,张大官人于是有了和姜亮一起同床共枕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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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雪夜很冷,周山虎家的被子都很陈旧了,保暖性很差,姜亮盖好了被子又在上面盖上大衣,可还是觉着冷,向张扬身边挤了挤,张扬道:“我说你贴我这么近干吗?”
姜亮道:“挤挤暖和。”,
张扬禁不住笑道:“你说咱俩同睡一张床,以后传出去会不会有人说咱俩搞作风问题。”
姜亮听他这样说也不禁笑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道:“这雪下个没完,山里面也没有手机信号,咱们明天是走还是留?”
张扬道:“先把这件事搞清楚再说,那个陈爱国脾气太古怪,不就走过去那事儿,有啥不好说的?”
姜亮道:“我看这个人在过去受过刺激。”
张扬道:“我还是睡不着,要不,我们再去学校看看?”
姜亮道:“要去你去,大冷的天,我可不去。”
张扬坐起身。
姜亮看到他真的要去,提醒他道:“雪这么大,你还是别去了,这会儿人家早就睡了,你要是迷路“这荒山野岭的,我哪儿找你去?”,
张扬笑道:“我不是去学校,是去撤尿”
“靠!懒驴上磨屎尿多。”,
张扬道:“今儿不是上磨,是陪你姜局长上床。”
姜亮哈哈大笑起来。
张扬摸黑出了大门,来到外面,雪已经积了半尺多厚,他冲着大树刷了一泡,只觉着在这雪地之中撤尿也不失为一种乐事。山村的雪夜,寂静非常,只听到簌簌的落雪之声,张扬不觉想起了那个古怪的陈爱国,究竟该怎样才能让他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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