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宪梁道:“分歧又如何?就算有争执,也是君子之争,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强调这句话了。
文国权将喝空的茶盏放下,傅宪梁拿起茶壶抢着给他续上。文国权握住那杯温暖的茶盏,低声道:“有人翻出了十多年前的事,在我和何长安之间的交往上做文章。”
傅宪梁道:“我相信你,一个拥有着坚定信念和明确目标的**人,却不会被蝇头小利所动,这世上真正无价的东西是信念。”
文国权道:“很多事发展到最后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周围有很多人会推波助澜,就像水中的漩涡,当你居于中心的时候,就会有水流不停的加入旋转,到最后你甚至无法分清是你操纵水流还是水流操纵着你。”
傅宪梁低声道:“有些时候,我们无法把握!”
任何人都会产生身不由己的感觉,张大官人也会,他本来应该和嫣然一起去东江,可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留下,虽然干妈罗慧宁自始至终没有针对香山别院说一句话,但是他仍然很坚定的明确了自己要做什么,可以说和乔老的谈话之后,他已经决定了,既然这场风波的指向是文家,身为文国权和罗慧宁的干儿子,他有必要为他们分忧,张大官人的想法就是分担火力,虽然事情如徐建基所说的无比复杂,但是张大官人忽略一切复杂的成分,将这件事以最简单的方法来处理,无非就是拆房子的那事儿,房主是我,谁要拆房子就是跟我过不去。
徐建基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就看到有车过来,车是西京拆迁办那帮人找来的,不过拆迁办的那些人没敢来,这次来得是修车的,带来了车轮,准备换轮胎把车给开走。
可他们换轮胎的时候才发现,两辆车的牵引钩被铁链给串上了,绕了几圈锁在门前的大树上,就算他们把轮胎给换了,也没办法把车开走。
几个人没辙了,苦着脸来敲门。
张大官人打开了房门,没好气道:“干什么的?”
“大哥,那车是你锁得吧?麻烦打开一下,我们得把车开走。”
张扬道:“不行,想把车给开走让你们领导来。”然后张大官人把门重重关上了,摆出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那帮修车人没办法,只能怎么来又怎么回去。
西京拆迁办已经炸开了锅,要说这个田兴仁并不是拆迁办的一把手,他是个副主任,这次带队去香山别院下通知,不但人被打了,而且两辆车都被扣起来了,可以说西京拆迁办从建立以来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田兴仁哭丧着脸来到主任办公室,主任叫任从峰,也是市里某位官员的亲戚,听田兴仁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有些火了,不过他对香山别院的背景还是清楚的,先安慰田兴仁几句,等他出去之后,方才拿起电话请示,电话打完,任从峰明显硬气了,他紧接着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的议题自然就是香山别院,任从峰当众宣布,市里已经下命令了,对于这种公然对抗国家政策法令,殴打国家公职人员的行为,决不能姑息,今天就要把香山别院的问题作为典型,今天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会议开完,田兴仁跑到了任从峰的办公室内:“任主任,这事儿您交给别人吧,我不行。”
任从峰道:“你怎么不行?平时咱们拆迁办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工作能力最强的也是你,你是咱们拆迁办的优秀党员,遇到了问题,冲在第一线的理所当然的就是你,兴仁同志,你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田兴仁苦着脸道:“任主任,您是没见到今天的情况,我们七个人都制不住他,那货不但蛮不讲理,而且超级能打。”
任从峰苦口婆心道:“我们**人不能以武力解决问题,我们要以理服人。”
“可他根本就不讲道理。”
“他不是滨海市委书记吗?他要是不配合工作,我会将他的错误行径反映给他的上级领导。”
田兴仁叹了口气道:“任主任,您难道不知道平海省委书记就是他岳父?咱们文副总理是他干爹?”
任从峰又怎么会不知道,在京城当官,别说只是当一个小官,做任何事之前也要先将对方的身份背景查个清楚。张扬的身份背景他早就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任从锋明知道这小子不敢惹,仍然敢于去摸这老虎的屁股,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很简单,他向田兴仁道:“这次市里的态度很坚决,景区的未来规划是我市明年的十大重工程之一,关系到我市未来的景区形象,香山别院已经被市里列为典型,市领导特别强调,一定要把这颗钉子尽快拔出,只有拔掉了这颗钉子,其他人的工作才好做,如果这个钉子拔不掉,老百姓就会产生从众心理,就会上行下效,我们的拆迁工作就会停滞不前。”
田兴仁听得莫名其妙,任从锋的这番话他很熟悉,他们拆迁工作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可这次不同,市里划定的拆迁范围内只有香山别院一座建筑,什么叫上行下效?什么叫其他人的工作才好做?周围鬼影子都没一个。田兴仁道:“任主任,我觉得这件事不好办,搞不好会得罪人。”
任从锋心说谁不知道要得罪人?真要是立功的机会我会让你去?他笑道:“兴仁同志,咱们做党的工作不能挑肥拣瘦,也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张扬是有些背景不假,可太子犯法还与民同罪呢,他不过就是个县处级干部,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
老老实实码字,安安生生结尾,我按部就班的写完,得罪谁了?不理,安心码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