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道:“三哥,可知其下榻何处?我想前去拜访一下。”
邓艾贼笑道:“就知四弟按耐不住,二哥现正在后堂偷听,届时将有消息传来。”
夜深,微风拂面,虽已快进入夏天了,可是仍然让刘祠有凉飕飕的感觉,刘祠踏着青石铺就的小路,按照郭淮所说的院落慢慢踱去。
来到堂前,刘祠轻轻的扣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堂外何人?”
刘祠答道:“扶风刘祠,前来拜见简大人。”
在得到简雍的应允后,刘祠推门入堂,入眼处,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侧卧在榻上,右手弯臂支头,左手拿着一个酒葫芦,正在灯下看书。
简雍也在刘祠推门进来的同时打量着他,只见进来的学生年约十五六岁,身高却有六丈有余,手脚奇长,面色略黑,双眉入鬓,眼神锐利。身穿皂色长袍,头戴英雄巾,态度不卑不亢,举步沉稳,简雍不禁在心中暗叹:果然有乃父之风!
刘祠来到堂前,向简雍鞠躬道:“学生刘祠拜见简大人。”
简雍仍然保持它的慵懒姿势,向刘祠说道:“你我互不相识,不知深夜前来找我何事?”
刘祠直截了当的说道:“认亲,只因我乃益州牧刘备之子,刘禅。”
“哦”,简雍未想到刘祠如此干脆,眼中精芒一闪,坐起身来,双手扶案,向刘祠问道:“刚才敲门时你不是自称扶风人氏吗?我家主公之子安在,你又怎敢妄称主公之子?可知冒认皇亲者当诛,就不怕项上人头不保吗!”说话间手已按上席边的宝剑。
刘祠拢手于袖中,镇定的答道:“我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但是牺牲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就看如何看待了。今日我来,就是想向简大人告知我的身世。扶风刘括,我之义父。昔日曹操攻占延津,匆忙中与父亲失散,奶娘徐氏携我流落至扶风,刘括见吾我年少聪明,遂收为螟蛉义子,自此跟随。后我多次欲寻父亲,可是父亲居无定所,且树敌众多,奶娘恐我遭到奸人所害,所以教我藏匿不出,以待时机。两年前义父遣我拜胡夫子为师,从学至今。”
解释完毕,刘祠续道:“今日闻听简大人到此访友,故特来拜见,以正吾身。”说完,坦然面对简雍。
简雍心中暗暗称赞,口中却问道:“你自称主公之子,不知有何证明?”
刘祠听简雍的语气已经缓和,遂道:“奶娘徐氏曾告知于我,我腰之上有一痕迹,形状似飞龙,乃子龙将军于长坂坡救我时缰绳所勒而留下的痕迹。”
简雍高兴道:“快快让我看看。”说罢,从席上站起身来,向刘祠小跑过去。
刘祠脱下长袍,掀起内衣。简雍看去,赫然发现在刘祠的腰背部有一条似龙状的勒痕,不禁大喜,整理衣襟,来到刘祠身前,拜倒在地,口中说道:“简宪和参见少主,请少主恕属下不敬之罪。”
刘祠见简雍下拜,不及系上衣扣,连忙将其扶起,说道:“简将军折杀小子了。”
简雍起身,迎刘祠坐入主宾,向其说道:“主公本遣吾来与张公祺商议国事,未曾想到遇一故人,言主公之子在扶风,吾不信,亲自前往,得遇徐氏,蒙其告知原委,甚喜,今特来寻少主。”
随即呵呵笑道:“少主于长坂坡时留下的印记,我也曾经听闻,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所言一般无二,如众将所说皆主公之洪福也。”
刘祠道:“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简雍向刘祠拜伏,说道:“请少主恕罪,雍听闻少主的音讯,欣喜异常,不及回成都禀报,便只身前来。于扶风得知少主近况,已遣随员先行禀报主公,以安其心。”
刘祠将简雍扶起,问道:“不知父亲近况如何?”
简雍答道:“主公自得益州以来,事必躬亲,整日忙碌,然精神矍铄,身体康健,无伤痛之病。诸葛军师与翼德将军内领成都,关将军外领荆州,内安民心,外交邻雄,虎视险要,无人敢正眼窥之。”
又道:“如今主公已得荆、益二洲,正图发展之势,望少主能体恤主公之劳苦,与雍一同回而拜见主公,则主公之幸事,汉室之幸事。”
刘祠说道:“我也正有此意,烦请简将军先行一步通传父亲,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随后,与简雍随便聊聊,刘祠见天色不早,告辞而出。
次日,刘祠房内,卫继、郭淮、邓艾、刘祠四人围案而坐。
刘祠先将昨日与简雍会面的经过告诉了众人,然后道:“我已经决意返回成都,助父亲一臂之力,不知各位哥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共图大业?”
郭淮先道:“我等四人本为一体,可共进退,我意已决,与四弟共同返蜀。”
卫继也跟随郭淮说道:“我的意思与二弟一般无二,何况现在学业有成,与四弟前去,可有机会施展抱负”,转头向邓艾说道:“三弟,你呢?”
邓艾思索半天,才向刘祠说道:“我的学业还未完成,倘若——倘若中道弃之,不但可惜,而且也——也不是我等学子所为也”,看着刘祠期盼的眼神,续道:“愚兄想——”
转脸看着卫继、郭淮愤怒的神色,邓艾扑哧一笑,说道:“愚兄想先与——与胡夫子拜别后,方——方启程,不知诸位兄弟意——意下如何?”
众人一拥而上,将邓艾压于身下,郭淮叫道:“你这奸贼,敢戏耍于我等兄弟们,看我不将你斩杀于床榻之上!”说罢,卡住邓艾的脖子,一起笑闹起来。
午时,简雍向刘祠拜别,约定四日后启程,自己先去通知刘备,先一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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