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的三人一齐轰然应声。
在一边看热闹的徐凤年出声问道:“徐骁,就这三个扈从?是不是少了?”
徐骁火速站起身笑呵呵把位置让给世子殿下,马屁道:“凤年啊,要相信爹,养兵贵精不贵多,用人在准不在多,这吕钱塘耍的是霸道剑,二品实力,最是不怕死,便是对上从一品的高手也能够撑上一百招,等他死了,你也就悠闲撤出险境了。这个叫舒羞的西楚婆娘,通晓媚术和易容术,歪门邪道会得很多,内力也是相当不俗,等她学成了《白帝抱朴诀》,更是如虎添翼,再者她调教**的本事独树一帜,只需是个美人胚子落到她手里,嘿,用不了多久保准比青楼花魁还会伺候人。至于那瞎了一眼聋了一耳的杨青风,手段最是古怪下作,能够请神赶尸养鬼,你瞧谁不顺眼,就让姓杨的把他制成行尸走肉的傀儡,任你驱使。凤年,他们要是做事不力,能够让三人互相伺候,相信一定不会无聊。”
徐凤年真不知道趴在地上的三人心中做何感想。
春寒料峭的时节,徐凤年竟然能够清晰看到他们整个后背衣衫都是湿的。
把座位让给儿子的大柱国面对座下三人,言语神情就要生硬许多,沉声道:“出去,记得嘴巴严实一。”
这时候徐凤年才看清三人容貌,用剑的吕钱塘体态魁梧,杨青风是个神情木讷的中年人,双手十指病态雪白,西楚的舒羞,竟是个媚意天成的少妇,只不过此时神态拘谨,丝毫不敢造次,连看一眼世子殿下的勇气都没有,各自握紧一本朝思暮想的秘笈,小心翼翼躬身退出大厅。大概在这三人看来,大柱国的家教实在是蹩脚了些,老子竟然要给儿子让座。以前他们只是听闻世子殿下作态猖狂,连大柱国都敢教训,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
徐凤年丢了一只酒壶给徐骁,后者喝了口,畅快笑道:“对了,魏叔阳也会跟随你出门,他估计是对那本《两仪参同契》心动了,该如何,你自己看着办。”
徐凤年怒声道:“你连魏爷爷都要挟?”
徐骁呵呵道:“哪里是要挟,爹又不是不知道你对你魏爷爷不断敬重。”
徐凤年皱眉道:“魏爷爷一把年纪了啊。”
徐骁哪里不知道儿子心思,低声笑道:“别以为那天魏叔阳被楚狂人一刀劈入湖中,他便不是高手了,魏叔阳本就不精于武斗,但对于堪舆算术奇门遁甲却是十分通晓。凤年,有他在身边照应,于你大黄庭修习也有好处。兵法讲求奇正结合,刚才你见到三人那都是旁门中人,害人那都是好手,可害人之心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魏叔阳便是正道了,这四人护在你身边,爹再给你安排一百骁骑,找一位猛将统领,这才算是放心。”
徐凤年嗯了一声。
徐骁似乎知道儿子要询问什么,摇头道:“那老头的确是爹放出来的,冒了不小的风险,粗略约法三章,只能保证不会加害于你,能否将他降伏,还得看你本事,至于这断臂老头儿是谁,爹就不说了,以后你迟早会知道,爹只多嘴一句,别主动给他任何类似刀剑的器物,你不给,他便不会主动去碰。这人即便没有外物,不管何种情势,保你性命无忧不是难事。”
徐凤年问道:“梧桐苑里有你培养的死士?”
徐骁头。
徐凤年喝了口酒,慢慢道:“我知道青鸟,先前以为红薯最不可能是,可这些天让她**肩膀,却不幸被我察觉,她虽然有所掩饰呼吸,可大黄庭的玄妙,是她不理解的。徐骁,你说除了她们两个,还有谁?”
徐骁哈哈笑道:“竟然连红薯都被你揪出来了,殊为不易啊。梧桐苑就只有她们两个丫鬟,既然如此,爹就实话实说了,你身边本有以天干做代号的死士四名,的确是调教极为不易,可惜三年游历途中,拼死了两人。青鸟是丙。乙和丁已经阵亡。”
徐凤年百感交集道:“那红薯就是甲了?”
徐骁摇头道:“猜错了,她是**留给你的两人之一。不归我管。至于剩下那人,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了。”
徐凤年好奇道:“这个‘甲’到底是谁?”
徐骁还是摇头,“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
徐凤年自嘲道:“出现的时候估计就是这个甲决然赴死的时候了吧?”
徐骁并未反驳。
徐凤年低头看着再度聚齐的绣冬春雷,轻声道:“你去京城,也小心些。”
徐骁淡然笑道:“该是那些人小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