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一段时间我在江湖中颠沛流离,所获取的对战经验着实不少。眼见局势危急,我再无迟疑,屏住呼吸,撞破栏杆飞出窗外。瞎子竟然得理不饶人,也飞身追下竹杖凌空下击。
这本是以强凌弱的招式,没想到一个没有眼珠的瞎子居然施展在我头上。我不由大怒,人在半空单刀已全力劈中竹杖的尖头,“劈啪”一声,竹杖已经被我破开两半,瞎子也吃不消我的内力被我劈回楼上。瞎子毕竟占了上风的便利,我落地时连续翻滚三次才消掉自己承受的内力,也搞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少妇倒也聪明,没有追赶出来。感觉到刚才的撞击让之前的伤口又重新裂开、隐隐作痛,我也收起单刀,抽身离去。
“真是倒霉!”我啐了一口,暗自骂道:“本以为可以借机引出摧心教的人,没想到惹上一帮不相干的出头之人加上一帮黑吃黑的。”转念一想,又暗觉奇怪:“难道摧心教真的对这样一个身悬十万两银子的可用之人丝毫不感兴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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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我坐在房,举着一坛子酒独自对月痛饮。只要是江湖中的人,就总有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时刻吧?其实大家你砍我杀,蝇营狗苟,到头来还不是都只有一块冰冷的墓碑?
摊开油纸包,是我之前打包好的东坡肉:方方正正,一块足有二两,居然还是温热的。西湖之畔,怕是不会有更合适的佐酒之物了。我撕下一块肥嫩的肉条,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虽略嫌油腻却刚好可以中和浓郁的烈酒。我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躺下来继续痛饮。
虽然更希望此刻坐拥娇妻、品尝着娇妻所做的精致小菜,又或者抚弄着妻妾雪白的躯体、听她们婉婉娇啼低声求饶,但身为男子汉总有不得不去做什么的时候――也许这就是成长必须承担的责任。
微风渐起,居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我咒骂了糊涂的老天一句,抛下已经空空的酒坛,站起身来正欲回房睡觉,却隐约听到附近传来夜行人的衣带破风声。我悄然俯身,果然望见一个身材矮胖的夜行人从旁边的房上掠过。我心念一动,暗暗跟踪上去。
夜行人似乎对此处的房屋布局极熟,七扭八拐,已蹿入一个极宽阔的院落。我正要侧身跟上,转念又继续俯下身去,将自己隐藏在房檐的阴影之中。果然,片刻之后,夜行人又重新跃回我追踪到的位置,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无人跟踪后,这才跃入一幢楼阁。
我暗忖这个夜行人果然机警,故意装作跃入院落,借机堪察是否有人盯梢,待肯定无人后才进入自己真正的目的地。我若适才紧追,必定被躲在院落中的他发现。
夜行人悄悄的从腰间取出一根乌黑的吹管,探入楼阁间的一个窗子,将管中的烟雾吹了进去。我暗笑:原来竟是个下三滥的淫贼!
夜行人稍等片刻,确信迷烟已经获得效果,就要推窗而入。我正要现身阻拦,忽然一声平和的佛号传来:“阿弥托佛!”